混混说着突然下意识收了声,他看向阿韧身后,发现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花离福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
刺猬靠过来,小声解释:“阿敏刚来老大就走了,趁你们都和她聊天的时候。”
混混吊起来的心一颗心松了下来,他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老大房间里的女人就特别多,虽然他不乱来,但是几乎每晚都有一个。而且老大睡女人有个潜规矩,同一个女人不会碰第二次,就像是……”
刺猬补充:“在发泄一样。”
阿敏叹了一口气,她合拢手掌,撑在膝盖上,似乎是想借这个姿势撑着疲惫的身体,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真正想撑着的是这颗快要散架的心。
“钱还完之后花就没有再叫过我了,我和他在网络上分享日常的时候他的反应也很冷漠,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热情的回应我,就连平时在社区里见到了,我和他打招呼他也当看不见。”
“我刚开始很懵,不理解他的态度为什么一下子变了,就像换了个人一样,也不向我解释原因,问他也不理我。后来我想可能自己的身份还是太见不得人了,他是这里的老大,嫌弃我也是正常的。”
“虽然这家伙听起来有种睡完就跑的渣男的感觉,但好歹无条件的帮我还了钱,在我这里他就是个大好人,甚至可以说是我的半边天也不过分。所以我想自己应该懂事一点,低调一点,不要给他在外抹黑,既然他暂时不想见我,那我就不打扰他,给他点时间静静。”
阿敏笑了笑,只是笑里掺杂了一点苦涩的味道:“成年人嘛,有分寸挺重要的。”
她抬起头看着忽明忽暗的灯棍,阿韧注意到姐姐的脸上有泪痕,手心里也有一点泪痕,她刚刚哭了,却似乎不想被人看见。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默默地坐得离姐姐近了一点。
那个漏了矿泉水的小子又开口了,语气依然小心翼翼,问题依然胆大无比:“这么说,阿敏姐你其实不是妓?”
一听他开头了,另外几个男孩也七嘴八舌地跟着嚷嚷:“害,他们说你乱搞,我还以为是真的,没想到都是误会,原来只是老大用这种方法在帮人家。”
男人们互相指着对方:“误会解开了,以后谁再给阿敏造谣我第一个撕了他!”
阿敏重新捂住脸,她摇了摇头:“你们错了,我就是妓,那些话不是谣言。”
她抬起头,目光灰黯地看着混混们:“这里面应该有人点过我吧?”
全场寂静,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大家各怀心事。
阿韧的心里疑惑起来,他不解地看向姐姐,刺猬也看向她,等待一个解释。
白阿敏用那双没有光彩的眼睛看着人们:“我们就那样,像闹别扭一样互相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直到我在家里打扫出他的一条领带。”
“算算日子,我觉得自己是该去找他道个歉了,毕竟真的挺长一段时间没有理他,不管是对于我们之间奇怪的关系,还是他对于我来说常客加恩人的这个身份,都太不礼貌了。”
“因为要见他,我很兴奋,重新做了造型,把头发烫成波浪卷,还特意买了一条裙子,是我们初见面时我穿的豹纹。那条裙子裙摆很大,长度刚好到膝盖,转起圈圈来俏皮又可爱,底下还有一圈棕色的蕾丝。我很喜欢,我想他是不是也会夸可爱,为了更俏皮一点我还买了一对豹纹猫耳朵。”
“当我带着包好的领带,穿着新买的裙子,带着一大包我们两个都爱吃的零食准备去找他的时候,我犹豫了,因为真的太久没见了,想了一下还是提前发了条消息。他很意外地回我了,说有事要和我说,我更加期待了,我以为他会和我说这段时间不理我的原因。”
“谁料当我进去那间熟悉的屋子时却傻住了,他怀里抱着一个女孩,女孩黑色的长发像缎子一样,她身上穿着条白裙子,模样很好看,气质清纯得像个学生。”
“他用胳膊揽着她,那个女孩靠在他身上撒娇,他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孩子,很宠,也很亲昵,他很少会用那种眼神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