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丛,字子宁。位高,为大汉平北将军汜水侯。颇有家资,家中还有一房正妻,五房妾室,一个通房。睡后,平阿食邑所得归你私库,我不贪慕你半分钱财。你还满意否?”
啊?这...
没给袁薇太多反应时间,陈丛已经开始宽衣解带了。
这都合法小妾了?
当然是先睡后爱。
随即往榻上一倒,见袁薇不动,抬眸以望道:“夫人不愿与夫同床共枕眠乎?”
“妾...妾岂敢...”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四连,天下无敌。
袁薇再转醒时,已是傍晚时分。
屋中亮起幽幽火烛,那个风情与容貌严重不符的霸道匹夫捧着本书端坐案前,看得津津有味时而生笑,近前一观竟是一本《女德》!
“你醒了啊?”陈丛顺势合书丢到一旁,若无其事地推过一碗参汤:“饿了吧,多喝点。”
袁薇挨着陈丛坐好,仪态端庄比刘莹看着更像公主。
捧着参汤三缄其口,腹有千言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夫君...
与她想象中出入还是很大的。
在她想来,年少能登高位者,或风度翩翩、温文尔雅,或恣意洒脱、任性妄为。
她或得一时宠爱,得只言片语暂安心。或招人所不喜,冷面冷言或不言。
任谁能想到,她那夫君坐没坐相,毫不见外翻看女儿家书籍,言语熟络与她就似多年老友一般...
“老爷...”
事已至此,袁薇觉得还是得说点什么。
起码陈丛还未对她表现出厌恶,这才过门,她也想多维持一阵夫家宠爱...吧?
“老爷似是不喜纤纤?”
陈丛摸着下巴思索一阵。
似乎是因为家宅里够品的美人儿太多了的缘故,如今所遇之人,若单纯只是貌美,并不能勾起他多大的兴致...
念及此处,陈丛自己也吓了一跳。
长此以往,他岂不是得向曹贼靠拢?
好在目前为止,他还未出现这样的苗头。
起码对于别家的女子,陈丛没有特别的情愫。
“行了,别说她了,说说你吧。这寿春战起,难免动乱。你想我令人送你折往谯县暂时安身,还是留在此处与为夫一道?”
袁薇闻声一颤。
细听之下果闻隐隐战鼓震天响。
“老爷...妾...”
“没事,有话直说就好了,咱们都睡过了,还有啥话不能说的。”
呃...
袁薇止不住地抽动两下嘴角。
维持了十七年的仪态端庄,在这人面前总有一种维持不下去的冲动。
“老爷,妾想...”袁薇看了看陈丛,死死抿着唇:“去往谯县避祸...”
事遇危急弃父而走,或是这番话过于离经叛道,袁薇说完便埋下了头,再也不敢去看陈丛的眼睛。
陈丛倒是没太当回事。
很多时候,子女对于父母的态度,多半是父母影子的映射。
就袁蜜水那二五八万性子,指定不能对庶女多好,父母不慈儿女不孝嘛,这好像才是人之常情。
只要不传出去,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