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瞥望一眼阎象,再看陈丛:“你助朕打退董卓,只要你能打退董卓,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只要你提,朕无不应者。”
陈丛将脚翘上龙案,斜倚身子摩挲玉玺,随口拒绝道:“抱歉,无能为力。”
袁术再退一步:“不须你攻破凉军,只肖助朕驱退围城铁骑,朕便加封你为九江王,如何?”
“不如何,没兴趣。你还是赶紧安排婚期吧。要我说就明天吧,起码这样一来,你还有命看到女儿出嫁。”
“你!”
阎象皱眉聆听半晌,出列作揖。
“陛下,祸福所依,无须自乱阵脚。既然眼下结曹无望,不若加封冀州袁绍为魏王,合二州之力共据董卓。只肖打退凉军此次来犯,未尝不能搏出一番新天。”
扑哧!~
阎象转望陈丛,不明就里道:“无敌将军何故发笑。”
“我笑阎老大人洞明时事却不辨人心。”
“哦?”阎象随意地朝着陈丛拱拱手:“愿闻其详。”
“好,先抛开吕布强骑围城不提。便你能差信使突破兖州之敌送信邺城,你觉得袁本初会搭理你家天子吗?”
“缘何不会,陛下与袁冀州同出一脉,便有矛盾不过是少不更事暗生龌龊罢了。此役若胜,天下归袁,大是大非之前,袁冀州岂会攀折私怨不放?”
“说得真好,那你问问你家天子。若是他袁本初率先称帝,他会因为天下归袁之大是大非,抛开私怨尊袁绍为帝否?”
袁术当即憋红了脸。
原本他还想着,袁绍当真跟他服软派兵助他,他便抛开往日恩怨,封那庶子为王。
结果陈丛这般一说,顿时气得三魂七魄升天。
“凭他区区妾生子,也配窃据国祚神器?要朕尊他,毋宁死也!”
陈丛笑着朝阎象努努嘴:“阎老大人看到了?你家天子可是宁愿死都不愿意尊人袁绍为帝,你凭什么觉得袁绍就能抛开私怨助他渡过难关?”
“这...”
阎象默默捋着花白胡须。
这才发现此前是自己有些想当然了。
所谓大义束人难束己,人的私欲又岂是一言利害可蔽之的。
但若冀州不援...
陈丛继续补上一刀:“阎老大人莫寻思了,不怕摆明了告诉你,即便袁本初愿意抛了私怨襄助,此时恐怕也是有心无力咯。”
“哦?这是为何?”
“半月前,幽州公孙瓒犯边,这阵恐怕已经打到界桥了,界桥你知道在哪吧?再往西去,可就是魏郡邺城了。袁本初自顾不暇,哪有工夫搭理袁蜜水?”
“这...”
两地之间横着兖州,即便消息未曾彻底断绝,但总归是有延后性的。
阎象此前只知袁绍、公孙瓒交恶,却不知冀州时局危难至此。
倒是袁术来了劲,兴奋拊掌道:“你不提朕倒是忘了,朕与白马将军素来交厚,若封其为燕王,此人必来助朕!”
“是吗?”
陈丛咂咂嘴,天真如袁术这般,还真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阎老大人,请你告诉你家天子,白马将军为何绝对不会助他退敌。”
呃...
阎象悲戚戚地看向袁术:“陛下,幽州相隔甚远。从仲亦无实利可图,白马将军若有心襄助陛下,还不如顺应大势,遂行践祚称帝事,进而彻底搅乱天下局势,争搏一份万世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