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去了天香楼,包了顶楼雅间,扶云卿抛给小二一荷包银元宝:“满汉全席来一桌。”
三俩好友闲聚,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扫了大家的信纸。
她这满汉全席刚点上,楚冰可与陈雪年就携手同来,还有前来寻她的扶子珩,接着,勾着宋安肩膀的祁嵩也闻着味赶来:
“巧了不是,方才就看澜弈将军朝天香楼里赶,本皇子也正好饿了,大家一起吧?诶,青雲将军与江都督也在?还有皇姑,真是人多热闹!”
哪()
怕扶云卿是个吃货,但祁岁安也担心满汉全席吃不完,如今可好,人都来齐了,雅间变得热闹,还得添几个菜。
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摆了满满一桌,香味勾出扶云卿胃中的馋虫,她有些日子没好好吃饭了。
几人推杯换盏,酒坛空了一个又一个,满了一杯又一杯。
烈酒浇愁,一醉方休。
扶云卿面颊染上醉色,手中握着一坛桂花酒,与身旁的祁岁安碰了碰。
祁岁安素来循规蹈矩,身上束缚着皇室的礼仪教导,觉着自己理应面面俱到、毫无出错,方能彰显公主端庄,可认识扶云卿之后,才方知女子也有精彩活法,并非只该困于宅院,宿命也并非只有嫁人成婚、相夫教子。
她端酒抿了一口,呛的她面色通红,辛辣直窜咽喉,却觉得痛快至极。
“改日你何时教我骑马射箭?我还想学轻功,如你那般水上漂。”祁岁安拿酒坛推了推扶云卿的胳膊肘,眸眼温柔发光地看向她。
扶云卿微微一愣,旋即眉开眼笑:“殿下要学,我自是倾囊相授,会的都教,不会的,我去偷偷学会了,再教你。”
祁岁安有些醉了,挽着扶云卿胳膊,将头靠在她肩膀上,含着醉音温软地说道:
“我知道卿卿你对我最好了……朋友里面,只有你对我最好……啊不对,我其实只有……只有你一个朋友……毕竟从前我有脆骨病,旁人都怕让我受伤,小心翼翼地避着我躲着我……”
“你还带我骑马……在边疆还护着我……对哦,林樾舟也是我朋友……可是那个小医师死了……”
“呜呜呜,小医师死了,治好我脆骨病就死了……我还没来得及酬谢他……”
喝醉的祁岁安声音软糯,小声嘀咕,还带一点任性的娇气,“我不准他死,本宫命令他不准死……可他就是死了!”
祁岁安还想说什么,头一歪,倒在扶云卿怀里睡着了。
扶云卿轻轻揉了揉她脑袋,脱下大氅盖在她身上,踉踉跄跄站起身搀着祁岁安,同祁嵩等人道别:“我先命人将殿下护送回宫。”
祁嵩正拉着宋安划拳,扶子珩要起身跟着扶云卿,但见江行危先一步站起来,便又坐了下去。
有行危哥在,扶子珩是放心的。
江行危跟在扶云卿身后,外面还下着雨。
扶云卿搀扶祁岁安,才反应过来没带伞之事,要折返回去拿伞,刚一回头便看见了执伞的江行危。
“多谢啊。”
江行危为她二人撑伞。
诗羽急忙走来,与其他几个宫女一起搀扶祁岁安。
头磕在扶云卿肩上的祁岁安忽然睁开眼,迷迷糊糊道:“卿卿,你要教我习武啊!”
“好好好,教你,都教你。”扶云卿将人哄上马车。
扶云卿看着马车逐渐远去,这才收回目光,微微抬眸看上头顶的油纸伞,下意识看向江行危的后背,察觉他白袍又洇湿了一片暗色,想起在皇陵他为自己挡了一夜的雨,蹙眉担忧道:“江大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