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手挽手,在夕阳()
西下的余晖中畅聊。
扶云卿请何纯如去醉香居吃了晚膳。
这才回了扶府。
扶歌得知扶云卿要进宫伴读,真是喜半参忧,一边给她收拾衣物,一边道:
“深宫皆是位高权重之人,但凡行差踏错,便可能万劫不复。阿姐,你进宫之后,万事要小心啊。”
“好担心你,要不我们别去了?”
扶云卿揉了揉扶歌的发髻:“长公主已点了我,不去不行。莫要担心,我去了皇宫会给你写信。”
扶子珩杵着拐杖走来,如今他在林樾舟的悉心照料之下,已经可以摒弃轮椅,杵着拐杖独立行走:
“阿姐,林医师说我双腿很快就能好,不会耽误开春的会试。等我摘得桂冠、得了官身,阿姐便可以不那么辛苦。”
“莫要太累。”扶云卿看向他起着血泡和厚茧的手。
她知道,扶子珩这些日子都在拼命勤学苦练。
子珩向来是芝兰玉树的翩翩公子,仪表堂堂,可这些时日太过辛苦,竟顾不上修理边幅。
瘦削的下巴,长着不少杂乱胡茬。
其实扶云卿知道,弟弟不喜欢从武,打小便爱读书写字,反而是她喜欢舞刀弄枪。
可自父亲死去,姐弟二人好像都在强逼自己快速成长。
“咱们将军府虽不如从前辉煌,可也不能容人欺负。阿姐若在宫中遭受欺负,一定告诉我,我就算拼了这身性命,也要护阿姐周全!”
扶子珩说这话时,向来温雅的他,眼底竟有几分狠意。
扶云卿略微一怔,随后笑出声:“好。我受欺负,一定告诉你。子珩长大啦。”
扶云卿进宫前一晚的雪栀院,好生热闹。
扶歌、扶子珩都在这里,陪扶云卿聊天。
好似她一进宫,要历经生死磨难一般。
……
晋安宫。
今日乌云蔽月,冷沉沉的黑暗里,祁承翊吹燃火折子,点燃灯盏。
一身夜行衣的林樾舟,扯下蒙面黑布:“主上,可要我继续留在将军府?”
“扶子珩的腿好了?”
“正在痊愈。”林樾舟答。
祁承翊点头道:“彻底治愈,不要留下后遗症。”
林樾舟微微一愣,随后调笑道:“因为子珩是扶姑娘胞弟,所以主上才对他如此照顾有加?”
“多嘴。”祁承翊冷冷瞥他一眼。
林樾舟当即闭嘴,目光里仍满是揶揄,在祁承翊身上扫了一圈,看得祁承翊颇有些不自在。
祁承翊道:“我冒顶祁承翊身份之时,与祁承翊做了交易,借用他的身份,便要为他母族***。来祁国本是为了玉玺,利用扶云卿也是计划一环,即是利用,总不能亏了她。”
“不能亏了她?”林樾舟啧了声,“从前主上对待棋子,都是用完则弃、用完则杀,可不会如此这般惜、香、怜、玉……”
“再多说一个字,滚出晋安宫领罚。”祁承翊道,“治愈扶子珩后,混进宫做御医。”
“是。”林樾舟自知触犯了他的底线,当即老实规矩,满脸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