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危这一生见过很多人的眼睛,却都不如这双眸子明净,有着堪透一切的清醒。
他略有些震撼地收回目光,翻阅册子之后,俊眉越发拧紧,再说话时,声音已经冰冷很多,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来人。将扶兴业羁押入狱!”
扶兴业急忙道:“江指挥使,你与扶云卿是什么关系,你们二人莫非是有***,要不然你怎能如此听她的话,她让你抓我,你便抓我?!”
“放肆!”江行危清冷的眉眼间皆是凌厉,“你可知污蔑朝廷命官,是何等大罪?”
被冷然呵斥,扶兴业火烧火燎地看向扶老夫人:“祖母,救我!我是你唯一的嫡孙啊!”
扶老夫人走到江行危旁边,低声道:“江大人,凡事好商量,若扶府有你看得上的东西,尽管取走,哪怕搬空整个府邸,老身亦是没有二话。”
江行危铁面无私地反问:“老夫人难道不知,贿赂官员,罪加一等?”
被公然驳斥,扶老夫人颜面扫地,脸色很是难看,为了独孙,不得不放低身段,再次卑微乞求:“要不然……大人出个主意?只要老身能办到的,一定——”
“老夫人是铁了心要贿赂官员?”江行危音线降到冰点。
扶老夫被噎得不敢说话,欲哭无泪地憋出两个字:“不、敢。”
没人比扶兴业更清楚,他***了多少女子,会面临怎样的牢狱之灾。
女干辱少女罪名成立,会被处以阉刑。
女干辱多名少女,则是先阉后杀。
落到铁面冷心的江行危手里,不出三日便会被查清所有罪名,横竖是死,想想即将被流放的双亲,再想想被烧毁的全身,与其被先阉后杀,不如同归于尽——
趁所有人不注意时,扶兴业提剑朝扶云卿杀去,睚眦欲裂地吼道:
“扶云卿,是你害死二房,我要杀你报仇!”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垫背!!”
场面顿时混乱,媚芙眼尖手快地展开双臂,挡在扶云卿身前,被刺中左前胸!
鲜血汩汩流下。
见没砍中扶云卿,扶兴业又调转方向,再次挥刀砍去——
就在刀落下时,江行危将扶云卿拉到身后,啪地摇开铁骨折扇,挡了一刀。
“大人不必护我,莫要让畜生伤了你。”
扶云卿闪现到江行危身前,冷眼凝视刺来的尖刀。
随即攥住扶兴业手腕,夺去他利刃,反刺向扶兴业下身正中间!
只听一声划破天际、震耳欲聋的惨厉尖叫——
“啊!!”
扶兴业疼的脸色苍白,裤裆泄出满地鲜血,直愣愣倒地、昏死过去。
他被刺中的正是,那作恶多端的二两肉。
扶云卿当众,一剑阉了他!
“哐当”一声,扶云卿扔了剑。
她颇为无辜地耸耸肩,看向江行危,又看向扶歌,最后看向扶老夫人,无奈道:“诸位看见了,我是正当防卫。刀剑无眼,为避免扶兴业伤及无辜,这才见义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