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老夫人攥着拐杖的手气到发抖:“你敢!”
“扶云卿你是不是疯了?!你还敢阉了我?你凭什么阉了我?你胆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报官!”扶兴业骂骂咧咧道。
“你先站到我面前再说话。”扶云卿用梅枝指着躲在老夫人疯狂叫嚣的扶兴业,“如你所愿,我报了官!”
扶兴业将头一缩,有些揣测不出扶云卿的意图。
她居然报了官?她为何要报官!
气氛剑拔弩张时,一道通禀声响起:
“江大人到!”
一列列锦衣卫飒飒走来。
为首的江行危,今日穿着靛青色仙鹤圆领斜襟飞鱼服,腰佩百金一柄、削铁如泥的绣春刀,气场强大冷定,缓步而来,看向扶云卿:“扶府报官,今日又所为何事?”
传闻江行危铁面无私、冷心冷情,既担着东西厂总督的官位、还是锦衣卫都指挥使,可谓天子宠臣,风光无限,做事雷厉风行、公正廉明。
今日值守的主官,怎么又是他……
扶老夫人眉头紧皱成一团,有个不好的直觉。
扶云卿看向扶歌,目光蕴含温柔鼓励,朝她点了点头。
扶歌忽然紧攥着裙摆,浑身微微发抖,变得剧烈颤抖,一张脸惨白到毫无血色。
扶云卿走去,紧紧牵着她的手,低声安抚道:“今日我就站在这里,如论如何,都会护着你。”
“阿姐在,不要怕。”
“阿姐……”扶歌眼眶通红,死死掐着裙摆。
扶云卿紧紧握着她的手,放柔声音:“放心……阿姐在。”
扶歌深深吸口气,一步步上前,泪光闪烁,恨恨地看向扶兴业。
扶兴业瞬间浑身一僵:“扶歌,你要做什么!你别发疯!”
扶歌跪在江行危身前,双手重叠在额首,克制住声线里的颤抖,行礼后一字一句道:“民女扶歌,求大人为民女做主。”
江行危道:“细说冤情。”
“民女状告家兄扶兴业。”扶歌略有些恐惧地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到无法控制,泪水夺眶而出,想起往日屈辱,情绪接近崩溃,但她抬头,看见了站在阳光里的扶云卿。
扶云卿神色温柔,目光关爱,无声地鼓励着她。
鼓励她,保护她,迈开这一步。
该哭的人不是她,该哭的应是犯罪者。
江行危上位者的审判目光,冷静凝视她。
周遭人屏住呼吸,庶妹状告家兄,能告出什么名堂呢?
“民女状告扶兴业,女干辱女子数名,其中……”扶歌咬紧后槽牙,“其中,包括我。”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如一瓢水泼进油锅里,满院炸开,锦衣卫、家丁纷纷看过去!
“简直胡说八道!”扶兴业第一个冲上去大声否认,目光满是威胁与狂暴,极尽羞辱道:
“扶歌你要点脸,本公子女干辱你?你算哪根葱,比杏花楼歌妓差了十万八千里,老子宁愿花钱去上她们,也不会和你有牵扯!”
“你和扶云卿同流合污,为了帮她搞我,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用此事来污蔑我,若传出去,你也不怕身败名裂,日后没人敢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