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飞回头看了看()
被卡住的水机螺旋桨,陷入了纠结中。
虽然没人知道柴库夫的理由,但让更多的人死亡就是他的目的。将乏燃料下的水机卡死,又锁死浴室的门,水温很快就会升高,里边的上百人很快就会被蒸熟。
乏燃料池上方的“混凝土自动封闭系统”则会毫不留情地将整个区域做成一块坚硬的沙琪玛。至于其中的人们,自然就成了沙琪玛中的熟肉馅。
无法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拯救哪些人。出于良心的拷问,孟飞徒手试了试,试图将那手腕粗的绳子从螺旋桨轴心上拉出来。但他很快就放弃了。这是徒劳的。根本拉不动。
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动用他的能力进行修复。螺旋桨被绳索缠死可以视为一个故障,理论上是可以修复的。
但是这东西太大了。他的能力擅长修复精细复杂的东西,从未尝试对大型物体的修复。毫无疑问这需要更多的负熵,也不知道他的大脑能不能承受如此之大的压力。
如果不是有这些限制,他对着这颗星球使用几次修复,岂不是战争、灾难、饥荒、疾病、生物灭绝、环境破坏全部一修了之?
动用负熵就意味着带来更多的混乱。他在这里拯救了数百人的性命,世界的其他角落里可能就会有上千人因为这次拯救而损耗的负熵死亡。
世界的另一边可能就是青芒。他并不喜欢这里的人。在这里的避难的大多是危月人,少数是西洲人和饕餮人。这些人出奇一致地厌恶青芒。
他现在可是青芒人。为了这些憎恨青芒的西洲高等种族的性命,让这个世界付出更多的代价值得吗?
这底下的水也在变得越来越热,估计没多久后就会沸腾。他没有太多时间思考了。
孟飞转了个身,前方是一条幽暗的路。虽然深不见底,但是毫无疑问它通向安全和自由。这是柴库夫给自己准备的逃生之路。这家伙再疯也不可能疯到把自己当作陪葬品。
还没有往前游出一米,孟飞又再次回过头来。
“该死的。我发誓,这种事我就干这么一次。”
他终究是沾染上了因果。
如果他并不是在这里,并没有看到、听到,那么这些西洲人死再多都和他没关系。但是他看到了、听到了、知道了,这就沾染上了因果。一旦沾染,就甩脱不掉了。
明知很多人要死而不救,让他如芒在背般不得安生。
不管能不能,至少得试一试。至于后果,他顾不上了。毕竟负熵的损失也并不是立刻就致人死亡,只是增加世界的混乱。也许火山地震,也许海枯石烂,伤亡都只是概率。若是未来再被他遇见,他还是会救的。
他将目光聚焦到被绳子缠绕的螺旋桨上。只是还没有动用能力,就已经有一阵眩晕感涌了上来。这时段宇贴心地将冒着晶莹气泡的氧气面具递了上来。
是应该补充一下氧气了。
孟飞把手中的头灯换给段宇,自己双手接过面具,深吸了一口。不知名的气体被吸到了肺中,莫名的充斥和堵塞感让他就像被谁捂住了嘴巴,完全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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