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炩嫔柔媚的声音响起,李玉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连忙掏出袖口里的荷包。
炩嫔想要一个孩子,想必是趁此机会谋得更多宠爱,应该会多说那么几嘴。
但这荷包也不知是谁系的,你束紧就好了,干嘛打这么多结在上头的绳子呢?
李玉急得都用牙咬,他得赶紧把这个换了才是,不然皇帝还是不会彻底相信娴贵妃是清白的,也不会放出惢心。
“恭送皇上。”炩嫔的声音又传到李玉耳朵里,他现在也不觉得其矫揉造作、只顾着争宠了,只责备炩嫔为什么不多说两句,给他多拖延一些时间才好。
皇上马上就要进来了,李玉手一抖,荷包便飞到旁边的桌子下头去了,他连忙去伸手拿,却怎么也够不到。
李玉白面似的面颊,都多出来了一层细汗,像一个泡软了的馒头。
该死的凌云彻,不是让你告诉愉妃,拖住皇上,一定要拖到我回来的时候吗?
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李玉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揪住凌云彻的领子狠狠骂他一顿,问他到底在干什么。
他在屋里头,外面都没传来凌云彻的声音,什么为了娴贵妃会尽力的,都是放屁!
心里一边骂着,终于够到了掉进去的荷包,急急掏出来,将这个赝品和那个珍品交换了,收在袖口里。
皇上进屋的声已经传过来了,李玉又惊又怕,忙关上柜门,去迎皇上。
他大步一迈,因着心里害怕,腿脚发软,又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脚步声停在他的耳边,“你怎么在这?”皇上已经到了他面前。
李玉还在趴在地上,一见到皇上的靴子站在眼前,连忙伏在地上,“皇上。”
“你不是去送太后了吗?”皇上坐在里头的榻上,视线扫过紧闭的朱红色匣子,里面是娴贵妃和安吉大师私通的证物,不知道李玉是否是为此而来,想要存心做什么。
“回、回皇上的话,太后娘娘关心皇上,所以特让奴才赶紧回来服侍,奴才想着起风了,所以忙赶回来拿条毯子给您,没成想正赶上皇上回来,所以想去迎接,一时急了,这才摔了。”李玉本来还有些不安,但是这话越说越顺,他言辞恳切,像是真的一样。
皇上点了点头,“起来吧。”
李玉连忙爬了起来,手里还拿着拂尘,连衣服也没理一理,就局促的站在旁边。
进忠从外头进来,忙回皇上的话,说已经传太医去给炩嫔娘娘瞧瞧了。
他见到李玉在皇上旁边站着,似乎吓了一激灵,面露异色,好像在说,你怎么在这。
皇上把进忠的表情收进眼底,点了点头,对他说,“你先下去吧。”
进忠应了声是,就恭恭敬敬的退出去了。
良久,皇上突然开口询问,“你觉得娴贵妃的事情,是真是假?”
李玉心中一紧,他小心的看着皇上,只见到一汪深潭似的眼睛,盯着他,带着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