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啊,少女怀春,无可厚非,但你这千里迢迢赶到人家门前不过就是为了暗中看看人家,你这就不是怀春了,是单相思,走火入魔了,是病,病得不轻,得治,回去把他忘了,也就治好了,啊!”赢中雒一对把手中的马鞭子攥得紧紧地,面上却笑容满面。
“放屁,赢中雒,管好你自己的事,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赶紧离我远一点,看见你我就来气!”赢九凤转过头看天,连看一眼赢中雒的心情都没有了。
“九凤,傻妹妹啊,你记住,咱们的命运是不能自己掌控不了的的,你喜欢上一个敌国的帝子,这是一件极其可悲也极其可怕的事情,悬崖勒马,早早回头,哥哥这是为你好,随哥哥回去,啊!”赢中雒一双拳头攥得巴嘎嘎作响,看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亲妹妹,一时间头大无比,强自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笑话,我赢九凤的命运为什么不能自己掌控,我要把命交给谁去掌控,交给赵国,交给父王母后,还是交给你这个赵国的二公子,啊?”赢九凤冷冷一笑,傲然看着自己的亲二哥。
“身为帝族子女,从一出生便注定了身不由己,这一生便没有了自由的选择,一切一切都是为了帝国的强大!”
“咯咯咯咯咯咯,赢中雒,你还真是脸厚得不一般啊,你有什么资格说是为了帝国强大,就凭一个帝子身份?这个狗屁帝子帝女身份是能用称称量,还是能够论斤两买卖?”赢九凤讥笑一句,便转过头去不再理会。
“帝子帝女么,不是金也不是银,更不能用称称量,国家危机时便是为质帝国的抵押物,一根随时可以被折断的草;国家强大时,又是可以联姻敌国的纽带;这便是帝族子女活着的意义!”赢中雒沉默了片刻,眉宇间有些黯然。
“哼,别人是别人,我赢九凤是赢九凤,谁也别拿我怎么样!”赢九凤冷冷一笑,不置可否。
“有时候不是别人要拿你怎么样,而是身不由己,对了,看看秦无伤吧,五岁便被质咱们赵国,你觉得他远离父母几千里做质子是他愿意的吗?答案当然不是,可他有得选择吗?答案是没有!这就是帝族儿女的可悲地方,连命都不完全是自己的,帝国什么时候需要,你就得乖乖把命交出去!”赢中雒说着说着,眼神越发的黯淡了下去,便是声音也低沉了不少。
“我的命便只能由我自己掌控,我要做什么旁人也别想说三道四,这天下原本大好一片,偏生要杀过来杀过去,弄得民不聊生、哀鸿遍野,最后便把自家子女送出去挨刀子,这般的帝子帝女,没几人稀罕,我更不稀罕,我想做自由飞翔的小鸟!”赢九凤兀自自顾自地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
“唉,傻妹妹呀,你能这般百无禁忌地行事与任性,都是父王母后对你的宠溺,你再看看在赵国质客街为质的那些可怜人,他们都是一群被故国抛弃的可怜人啊!唉,哪有什么自由自在的小鸟啊,我们都不过是这天地笼子中逃不过命运的可怜虫啊!”赢中雒也不知道是被什么触动了心弦柔软,一脸惘然地摇摇头低声道。
“愁闻窗外芭蕉雨,举棋不落灯花落啊,国大国小又如何,安安生生过日子不好吗,恃强凌弱,终葬了家国、亡了黎庶,乱了天下,这便是王座之上的独夫们所想,可他们为无辜者想过吗,这世间为何有如此多的不平,如此看来,妹妹我倒是佩服秦无伤了,不怕不惧不服输,不谄不媚不阿谀,随心随性,和妹子倒是十分的相似!”赢九凤闻言,不再与赢中雒言语争执,反倒说出了自己的见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