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山现在有舞未列替你打前战,操持一切,不必担心,明日你们便要离开帝城,根据此前与帝太后的商议,你们出城百里之后,便即刻南下,与已经出发的两支大军在白马关汇合,然后偃旗息鼓,疾行到南边,剿灭蛮楚来犯之敌!”玉不琢伸出手指在几案上轻轻敲击着。
“我知晓了!”秦无伤点点头,也未多讲。
“但此际老夫却不希望你南下!”玉不琢面色渐渐凝重了起来。
“丞相,这是为何?”秦无伤很是奇怪,端着了身子,目光灼灼地看着玉不琢。
“若是旁人,老夫倒不愿提醒,可你...老夫甚是不愿让你卷入是非,咱们现在算是一家人了,老夫自当不会害你,今夜咱爷儿俩便敞开说事出门便忘!”玉不琢举起茶杯对秦无伤示意一下,缓声且凝重道。
“丞相请讲,无伤恭听!”秦无伤也举起茶盏回敬了一下,随即浅饮一口放下。
“老夫甚是不明,为何大帝对你这般不依不饶,非得将你放到朔山,说是雪藏你吧,也没必要弄那苦寒之地去吃苦吃亏,况且那处地儿便如身在匪窝子里,东接赵国北连北匈,随时都有匪患、兵乱,极是危险.......”玉不琢满脸的不解,右手食指和中指不断地在几案上敲击,显见心情甚是不平静。
“丞相无忧,无伤命硬,别的什么没有,烂命却是有一条,如今这天下是鬼都怕恶人的烂风气,他狠我更狠,他不要命我更不要命,只要我不怕死,便有人怕死,西秦男儿没有孬种,狭路相逢勇者胜!”秦无伤哈哈一笑,站起身来一脸傲然地说道。
“糊涂,你那是烂命么,你是西秦帝子,我们三公几人在你身上寄予了西秦一统诸国的希望,你如何能与那些暗黑鬼魅之流斗狠逞勇,此乃匹夫所为,不可取!”玉不琢把茶盏在几案上重重一放,有些恼怒了。
“哈哈,丞相勿要恼怒,咱们西秦男儿从一小小郡国在尸山血海中冲杀出来,建立起如今的西秦大帝国,谁不是匹夫一怒流血五步之豪杰,无伤的命没那么值钱,该当上阵冲杀之时,自是不会含糊!”秦无伤仍旧大笑着说,随手替玉不琢斟满茶盏。
“老夫等人要的是日后西秦一怒血流漂橹、无伤一怒四海咸服这等的万世伟业与宏图,而不是屠狗偷鸡的小道!”玉不琢把脸一沉,亦站起身来,瞪了一眼秦无伤喝道。
“丞相请坐,咱们怎生便说岔了话呢,丞相还是说说如何便不愿无伤南下迎击蛮楚狗子吧!”秦无伤笑吟吟地将玉不琢摁在椅子上,把话题扯了回来。
“还不是怪你,跟老夫胡搅蛮缠,竟被你带去沟里了!”玉不琢闻言,不禁被气乐了,也哈哈大笑起来。
“帝祖母希望无伤去南方灭掉蛮楚狗子,让南方恢复平静,如果不去南方,如何对帝祖母交待?”秦无伤此际把嬉笑收起,一脸严肃道。
“这正是老夫为难的地方,眼下大帝对你态度暧昧不明,貌似逮住机会便要将你朝死里整,帝城你私动天狼卫便让大帝恼怒不已,况且你又狠敲了你老子的大竹杠,不定恼怒你到了什么地步,若是你再掌控了平蛮大军,恐怕是祸不是福啊,本身你老子对你动了天狼卫便生了忌惮,此前你的几个哥哥可是没哪个掌控和调动过军队的,若是军心都服你,嘿嘿,你老子估计难以入眠了!”玉不琢哈哈一笑,略带戏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