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些贪心不足的官儿相较而言,你这举动委实不够狠,本来你帝祖母有话捎给你,还没等到我告诉你,你便先了一步,反倒省去了我的口舌传话!”符逑镐嘿嘿一笑道。
“帝祖母还有话?”秦无伤微微一怔。
“有,你帝祖母说:叫无伤灰猴儿放手刮,狠狠敲,不能白白受了那干混账王八羔子的龌龊气,出了事儿有老婆子顶着,离了帝都,他们喜欢嚼舌头根子便由得他们嚼,即便不狠狠敲他们,他们仍旧是要嚼舌根的,这次敲痛了他们,便是要让他们长记性,别轻易招惹老子,老子秦无伤也是也脾气的,敢断我秦无伤的活路,我秦无伤便要断你们的生路!”
“哈哈哈哈哈哈,断我活路,我便断你们生路,霸气,我喜欢,知我者,帝祖母也,教我者,帝祖母也!”秦无伤闻听符逑镐的转述之后,一想到秦流年对自己诸般的不公举动,心下顿时倍感心酸寒凉,当即眼圈儿便红了,哈哈大笑着说着这几句话,眼泪飞出老远。
“殿下,帝太后还有一言要下官告诉你:男儿身当带矛戈,莫管世事蹉与跎,当露锋芒之时,绝不藏缨畏惧,纵使世有万般不如意,亦不要轻言自弃之!”符逑镐看着眼前这个器宇轩昂的青年,语调低沉地缓缓说道。
“帝祖母,孙儿无伤记下了!”秦无伤抹去眼泪,对着长乐宫方向,扑通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此去万余里地,南下、北上皆非坦途,该当狠厉时切莫要手软,殿下你的心依旧有些过于善良,为将为帅者,善乃大忌,所谓义不聚财、慈不掌兵,善有杀祸,殿下切记切记!”符逑镐心思有些复杂地看着秦无伤,这个青年收起了先前的嬉皮笑脸,此际变得气如渊海般深沉,睥睨气息缓缓散出,给人一股浓重的压迫感来。
“谢谢符大人的指点,无伤铭记在心!”秦无伤面色肃然,极是郑重地对符逑镐一抱拳道。
“你帝祖母还说:南下平定了蛮楚之后,不要回帝都,直接去朔山便是,掌控的军队也不要带去朔山,否则帝城又会有不利的声音中伤你,有一支自己的军队很重要,你在南边打仗之时,可叫舞未列替你招兵、练兵、筑城,倘若日后有什么波折,亦有底气向北攻取北匈草原大地,向东可夺下赵国诸郡城池,切记勿忘!”符逑镐走近秦无伤,几乎是耳语般地对秦无伤说道,说完之后,也不等秦无伤有何反应,转身便急急离开。
“这是为何呀,帝祖母是有让我据北朔自立为王的意思?还要以北朔为立身地,打下北匈和赵国啊!”秦无伤愕然半晌,也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