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四殿下体恤,但帝命所令,不敢推诿!”符逑镐心底热乎乎的,赶紧再次站起身来,对秦无伤躬身抱拳致谢道。
“坐下坐下,在我这破无伤宫,不要动不动就是这样礼节那样礼节,本殿下当真是不喜欢那一套,也不习惯,在赵国自由自在惯了,符大人随意一下,来来来,请用茶,略驱寒气,待身子暖和些时,再宣读帝书不迟!”秦无伤摆摆手,含笑对符逑镐道。
“此是大帝亲手所书,当是家书吧,小臣就不再宣读了,殿下自行观阅便可!”两杯热茶下腹,符逑镐身子暖和了些,便取出帝书,含笑交到秦无伤手中。
“可妥否?”秦无伤接过帝书,并不急着展开,而是看向符逑镐问道。
“妥!”符逑镐点点头。
“好!”秦无伤也不拖泥带水,拆开封印,徐徐展开帝书。
“小畜生,给老子滚进宫来!”帝书上只有八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显见是秦流年震怒之下潦草而为,秦无伤手中捏着帝书,面上露出奇怪的神色。
“殿下,你该有一个态度了,给大帝一个台阶下,毕竟私自调军,在帝城中出动兵马,这在西秦国史上实属首次,大帝生怒,你也当能够理解!”符逑镐见秦无伤面现古怪,站起身来,挥手让其他内官出去,尔后低声对秦无伤说道。
“嗯嗯,这个自然,老头子被我打了脸呗,在百官重臣面前下不来,可以理解的,不拿我这苦哈哈的老四当出气筒还能拿谁呢,老大吃了亏需要安神静养,老二被我吓个半死,自是不能再责罚,老三哥让温良儿弄伤了腿行动不便,老头子心疼,谁让我又是上窜又是下跳,一点儿都不安分,板子自然得揍我了,好似本殿下是他老头子从河滩上捡来的野孩子一般!”秦无伤收好帝书,哈哈一笑道,浑然没有一点儿惧怕和担忧。
“殿下也不要担忧,大帝此番作为,无非是要出口气,在百官面前找点面子,若是数落你,你听着便是,不予与大帝争辩,反正明儿你便要去朔山了,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说不得几年、十几年都不会再回帝城,没必要在临别之际闹得你们父子不愉快!”符逑镐看着秦无伤,似乎是在提醒,却又似乎什么都没说。
“嗯嗯,谢符大人提醒!”秦无伤微微一笑,示意符逑镐坐下饮茶。
“其实啊,朔山那地方也没什么不好,虽然苦寒了些,但谁知道朔山不会在殿下手中变样呢,要说有眼光啊,还是得数殿下你,其他几位殿下和太子,恐怕没有注意到吧,或者说他们几人日子过得太安逸了,没有去思考过国家、边防、军务、咽喉等诸般事宜,小官祝愿殿下在朔山一展宏愿!”符逑镐饮下一口茶,云山雾罩、不紧不慢地和秦无伤扯着闲篇儿。
“嘿嘿,符大人,有话直说便是,咱俩谁跟谁啊,不用试探我,也不应藏着,我这人喜欢巷子里扛竹竿直来直往,”见符逑镐吭哧吭哧半天,直扯闲篇,一直说朔山如何如何好,秦无伤便明白符逑镐肯定有事相托自己。
“嘿嘿嘿嘿,还是咱们的四殿下厉害,善解人意!”符逑镐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
“符大人,你果然鬼精呀,真是有事就说吧,我善解人意不假,可不是善解人衣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放心,但凡我能办到,必然帮你!”秦无伤打着哈哈,开了一个不荤不素的玩笑,拉近了两人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