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战功,你给老夫住口,你白活了几十岁,你没看见吗,秦流年对四殿下无伤是真的忌惮,怕四殿下掌了兵!你是真瞎还是装瞎,瞧不出其间的毛病来?秦流年不让四殿下出山,我们就能吗?那可是连亲儿子都能下天牢、送到刑台上的人,你觉得我们三就能把四殿下送到扫蛮大统帅的位置上?那样不但没能帮助到四殿下,反而会害了四殿下,懂吗?蠢货!”玉不琢彻底爆发了,抓起茶盏狠狠砸在地上,冲白战功破口大骂道,哪里有日常风流儒雅、谦和君子的半点样子。
“你们...你俩...唉,这叫什么事儿啊!”鉴白琯被玉不琢和白战功的对骂惊呆了,好半天才叹了口气,一屁股坐下,沮丧地端起茶盏饮茶。
“秦安那个拱火的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坏家伙,老夫恨不得一刀剁了他!”白战功被玉不琢骂得一时间有些愣怔了,半晌方醒过神来,又跳又闹又骂,只把个丞相长史子师心下憋得难受,想笑却又觉得不妥。
“老白,坐下吧,骂人也不济事儿,刚才老夫有些失态了!”玉不琢一通痛骂后,心下郁闷也排解了许多,招手让白战功坐下。
“骂便骂了,又不少块肉,年轻时候你和大帝骂我还少啊?”白战功瞪了玉不琢一眼,说着说着不禁咧嘴笑了。
“你俩属相,都是属狗的?”鉴白琯一脸认真地看着玉不琢和白战功问道。
“不是,我属虎!”白战功一时没明白鉴白琯的意思,随口便答道。
“鉴白琯,你个老东西,你才是属狗的,去死吧!”玉不琢闻言,顿时便被气乐了,一把抓起公案上的卷册朝鉴白琯扔过去,口中笑骂道。
几杯盏热茶下肚之后,三人才渐渐收起嬉笑对讽,随即便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沉默得有些瘆人。
“喂喂,我说玉老头,这事到底如何上山下坎,你心里咋思量的,总该有个章程吧,赶紧给我和白琯讲讲,这可是关乎到几十万西秦大军的性命啊,你就真忍心看着那些年轻娃娃去送命?”白战功哪里受得了这般的沉默,坐了一会儿,好似椅子上放了尖锥似的难受,实在受不了便站起来对玉不琢说嚷嚷开了。
“你不恼了,不骂我了,不玉老头长玉老头短了?”玉不琢瞪了一眼白战功,没好气地怼了一句过去。
“我说,你这个迂腐酸夫子,甚是不爽利,小气得很啊,老白不过几句激愤话而已,就当风吹过嘛,又没让你少了一坨肉,急啥眼呢,得得得,老白不与你一般见识,让着你,这总归行了吧!”白战功嘿嘿一笑,有些耍无赖道。
“白琯老弟啊,咱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骂人都能骂出歪理来了,你说咱们要不要待见这样的人啊!”玉不琢眼中露出笑意,面上却是依旧生气的表情道。
“嗯嗯,羞与为伍,耻与相识!”鉴白琯一捋长须,故意黑着脸,强忍住笑打趣儿道。
“哎哎,我说你俩老酸蛋子,别蹬鼻子上脸哈,差不多就得了,在装蒜就过分了,来来来,老白给你们倒杯茶,喝了就算是老白赔礼了,翻篇翻篇!”白战功不干了,站起来呵呵干笑着,提起茶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