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十一月,西秦郡越发的寒冷了,北风硬得像刀子,刮擦在脸上生痛,太子秦陌已然失踪始终差不多二十日了,秦流年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整个西秦郡便是连粪池都搜索过一遍,但秦陌和轩辕牧就如人间蒸发了一般。
初十日,辰时,西秦朝会。
“臣等叩见大帝,大帝万年,西秦万年!”
“臣等叩见大帝,大帝万年,西秦万年!”
“臣等叩见大帝,大帝万年,西秦万年!”众官出班,齐齐拱手,拜见大帝秦流年。
“众官有本上奏,无本退朝!”符逑镐尖着嗓子说道。
“大帝,臣有本启奏!”丞相玉不琢出班拱手道。
“准奏!”秦流年高坐龙座上,精神有些萎顿,有气无力地对玉不琢道。
“启禀大帝,今日已然是十一月初十日,虽然卫将军、郎中令、卫尉大规模搜查了帝城各处,城中也日夜也严加巡逻,侦缉司也不遗余力,廷尉诸官员轮番上阵,皆没能掰开被抓北朔人的嘴巴,此际太子依旧下落不明,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请大帝早早定夺,寻回太子,以安国民之心!”玉不琢躬身抱拳,朗声启奏道。
“如此说,尔等便拿这些亡命谋逆的北朔人没有办法了,尔等便是这般替朕办差的?”秦流年闻言,双目中腾地生出怒芒,不满意地哼了一声道。
“大帝,非是臣等不尽心办差,实则是这些歹人太过狡猾,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实在是很难将他们一举抓获!”白战功见秦大帝怒了,赶紧出班帮腔道。
“丞相叫苦北朔人落网者牙关紧撬不开,太尉叫苦谋逆者躲在暗处抓获不了,一个是文官之首,一个是武将之脑,天下文臣武将,皆由你二人掌控、抽调,现今你俩却对朕大谈推诿之词,高唱难为之调,你俩是让想让朕去破案,还是你俩根本就没有上心,抑或是你俩压根儿就没想破案啊?”秦流年看着玉不琢和白战功,语调平缓,面色如常,淡淡地说道。
“大帝息怒,大帝息怒!”
“大帝息怒,大帝息怒!”白战功和玉不琢见秦流年却很恼怒,赶紧扑通跪地道。
“息怒,你俩想让朕的怒如何息啊?你你你,还有你,还有你们,三公九卿,朝堂重臣,现今便是这般怂蛋了吗?哼,朕的笑话好看吗,朕的怒能够平息吗?食君之禄为君解忧,尔等为君解忧了吗,你们是要把西秦毁掉吗,啊?”秦流年指着阶下的一众文武官员,蓦然大声怒吼。
“大帝息怒,臣等罪该万死!”
“大帝息怒,臣等罪该万死!”
“大帝息怒,臣等罪该万死!”
“大帝息怒,臣等罪该万死!”
朝堂上的一干重臣,被秦流年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与呵斥,吓得额上冒汗,齐刷刷跪满了一地,乒乒乓乓磕头不已。
“太史令何在?”秦流年骂得有些累了,也不叫众官起身,只意兴索然地哼了一声。
“臣,太史令秉言之,叩见大帝,大帝万年,西秦万年!”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官儿闻声起身,随即再次跪下道。
“太史令,据实记述,诏令天下:西秦流年帝三十五年冬,帝都连番遭逢刺杀,帝流年无能,致太子陌为敌挟持失踪十数日,皆因帝流年为政无方,统秩混乱,致帝国蒙耻,特下帝君罪书,改帝号:昏帝!”秦流年看着地上跪着的众臣,对太史令秉言之随口道。
“大帝,这......”太史令秉言之闻言,顿时便是一呆,傻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