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北风卷刮呼啸得比平日还紧,树木被刮的哗啦啦着响,便是窗棂也似乎忍受不了疾厉的吹拂而发出嘎嘎的动静来。
此时,秦大帝流年的书房外,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一乘黑布小轿嘎吱嘎吱地被抬进了御书房的小院,经过盘查,一个老者被人背进了御书房。
“大帝,奴才简朴拜见大帝!”那被背进御书房的老者散发着一股草药气味,秦流年不由得微微一皱眉,伸手在空中拂了拂。
“嗯,来人,拿个垫子给他坐下,地上凉!”秦流年嗯了一声,随即对当值内官吩咐道。
“谢大帝体恤!”简朴激动得嘴唇直哆嗦,连声致谢。
随后,简朴坐在地上,将下午洛府中发生的一切如实禀报。
“哼,那个陌刀,好大的胆子,竟敢打子寰...他妈的...反了他了,洛家人便在一旁瞧热闹吗,就没拦着点那个行凶的兵痞?”秦流年怒极,一巴掌拍在几案上,寒声喝道。
“大帝息怒,陌刀殴打子寰殿下,自然是罪该万死,但奴才没想到的是洛家,为了秦无伤,竟然到了要动用玄甲军的地步,此着实是个隐患,说轻点是威胁,说重点那便是要造反、逆谋!对这等家族要强力震慑,大帝当早早决断才是!”柴绥依旧跪在地上,很是担忧道。
“简朴啊,你被朕派到洛府为奴已然二十年整,暗中照顾子寰也是尽心尽力,对了,伤势如何了?”秦流年没有和简朴继续说洛家的事,转头问起简朴的事情来。
“谢大帝惦念,奴才还死不了,只可惜那日在西秦河上一身功夫被无伤...无伤殿下废了,挑断了手筋脚筋,此生已废,奴才此生于秦无伤势不两立.......”简朴闻言,挤出几滴眼泪,抽抽噎噎地回答道。
“好啦,不用伤心,抽个机会,你从洛府辞去下人身份,朕给点田产、银钱,寻个地方养老去!”秦流年沉吟片刻,淡淡对柴绥吩咐道。
“不不,大帝,简朴今生再无它念,想法干掉秦无伤是老奴活着的唯一希望,请大帝恩准!”简朴颤抖着声音请求,话语里满对秦无伤的含恶毒。
“行,那你便继续留在子寰身边吧,对了,简朴,你说说朕如何才能把子寰弄回来,给他正名份啊,放到洛家,着实让朕不放心,看看他们洛家把朕的儿子教成了什么样子,还有今天,一个粗俗兵痞都敢欺负他,朕心下很是难过呀!”秦大帝流年很是气恼和无奈地说道。
“禀大帝,这个简单啊,洛家不是着急营救秦无伤出天牢吗,让洛飞扬那老家伙把玄甲军交出来给子寰殿下掌管,如此便释放秦无伤嘛,正好子寰殿下不是要去西凉上任吗,一个侯爷掌控一支兵马也说得过去,明面上大家伙儿都会以为洛家为了培养子嗣舍得下血本,实则暗中得利的是大帝你啊,不声不响便把玄甲军收了回来,削了洛家的势力,秦无伤再厉害,手中没了玄甲军,还不跟待宰的牛犊一样,大帝您想什么时候干掉他便什么时候动手,一举数得的事儿啊!”简朴对秦无伤恨之入骨,当即阴险地一笑,出了个恶毒的主意,
“哈哈,简朴啊,朕当真是没有看错人啊,不错,不错,这主意虽然损了些,但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解决了朕的后顾之忧啊!”秦流年哈哈大笑起来,极是满意。
“为了逼迫洛家就范,乖乖交出玄甲军,得给洛家安上一个罪名才成!”简朴被人悄然带走离去之后,秦大帝流年一捋胡须,眼中划过一道阴厉之色,语调森然地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