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年和秦陌在殿中发生的事没有外人知晓,便是宫值内官和狼卫也口风甚紧,一切都像是没事儿一般,暗流涌动的西秦帝城,貌似又恢复了平静。
西秦殿偏殿中,秦无伤居中,玉不琢和白战功一左一右坐着,看起来活像哼哈二将,两人皆板着脸,一言不发。
“我说丞相、太尉,你们两位老大人能不能别这样啊,无伤这心头有些发毛,我看这事儿还是你二位老大人来处置吧,我年少轻狂,实在担不起这个重责啊!”秦无伤被两老瓜瓤子夹在中间,甚是不自在,尤其是对玉不琢这个名义上的老丈人,更是心下发虚,活像是自己拐了他家女儿,虽然自己也是被动被接受,但仍是不得劲,生怕玉不琢知晓了事情真相而暴起对自己发难。
“哈哈,无伤殿下,担心个甚,有老夫替你撑着,纵使面对千军万马,老夫长枪横扫便是,你安心公务,好好收拾赵国使节,给他赵国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晓馍馍是面做的!”白战功哈哈一笑,面孔不再板着,伸手重重拍拍秦无伤的肩膀,一下子牵扯到了肩膀上的箭伤,不禁让秦无伤嘶嘶吸寒气。
“对对对,有白老头的虎威在,你放手便是,烂摊子老白替你收拾!”玉不琢一捋长须,跟着点了一把火。
“这个恐怕有点难,二位老大人也知道,无伤可从没处理过邦交之事,而且还是这般的疆土争端大事,难为死小子了,你俩老人儿经验丰富,教教无伤怎么让赵国使节做人,他娘的太嚣张了,简直没把两位老大人放在眼中,真不是东西!”秦无伤故意眉头紧皱,一副苦相,仿佛是被这俩老货拿刀逼迫着的。
“别装一副被逼良为娼的苦样,你这货就爱装,在赵国没装够吗,回到西秦还装啊,我们俩老东西只管看热闹,年轻人得多干点,不然日后怎么能够撑起西秦来!”玉不琢瘪了一下嘴巴,淡淡一笑。
“你个兔崽子别装吃了苍蝇般恶心的样子,这样的机会,旁人做梦都想揽在手上,你倒好,东推西推,打死都不想接活儿,老夫问你,这破事儿是不是你惹的,别人的云中是不是你夺的,哼,你夺得倒痛快,可你老子就像是拉半截屎一般难受,你不去摆平,难道还望着我们两半截埋土里的老东西替你擦腚沟子啊,你娃娃地道不地道,良心坏不坏,哼哼!”白战功把大眼一瞪,凶巴巴地看着秦无伤喝道。
“两个老梆子,都不是省油的灯,我又没挖你家祖坟,抢你家钱财,干嘛这样盯着我不放?”秦无伤心下对这俩货极是鄙视,暗自腹诽不已!
“太尉,你这可就冤枉我了,别人都追着屁股要杀我,怎么着也得干他们一下嘛,把云中夺了,不是给西秦出了一口恶气吗,怎么这也算我的账啊!”秦无伤赶紧表现出很是无奈,苦着脸道。
“你的恶气倒是出了,可你老子就不舒服了,他的板子不打你打谁啊,行了,你也别哭丧着脸,该干嘛便怎么干,便是把赵国使节砍了,我们两也由得你!”白战功呲牙怪笑,端起茶盏咕嘟咕嘟喝下一大口。
“老白说得不错,各人的事各人完结,各人的屁股自个儿擦,无伤殿下,老夫很是看好你,年纪轻轻便有了一个西秦土匪秦拾荒的美称,这赵国啊,此番遇上你算是还债,你老子把这事儿交给你,便是要看看你娃娃怎么做,怎么样能把赵国的荒拾完拾尽;做好了他会说你不错,做得不好,他便对赵国说你年轻,屁事儿不懂,给他自己留够了转圜的余地,该怎么办,你自己得拎清!”玉不琢微微一笑,横竖都不放一个好屁。
“好,反正老头子叫咱三一起办理这桩公务,尊敬长辈无伤自然拎得清,奏章上排头肯定先写上您俩位老大人的名头,无伤嘛,便写在你们后面,沾点你们的光便是,哈哈!”秦无伤见这俩老人儿简直滑的如泥鳅,打死不上当,当即眼珠子骨碌碌转动数下,低声含笑道。
“秦四儿,你当真是狡猾的很,难怪赵王会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间!”白战功瞪着秦无伤,又要拍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