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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青春盛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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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留守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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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的人声,或嬉戏,或吵骂,打扰了林北北的清梦。她不耐烦地捂住耳朵,才发现眼前已不再漆黑。光明的刺眼让她有些不习惯。她努力地睁开眼睛,阳光已经跑来问候,她自言自语地说:“该起床了。”于是倒头继续睡,不过捂着被子也无济于事。无奈之下,她又坐起了身子。

穿上鞋来到客厅,四处张望了一下,漆黑的屋内没有一个人影。林北北知道今天又是一个人在家的日子。她看见桌子上的饭菜摆放得整整齐齐。她抱怨地说:“又是咸菜和稀饭。”

不爽的林北北坐在凳子上,唯独窗上盛开的朱顶红吸引了她的注意,可惜是对面别人家的。尽管如此,也不妨碍那娇艳似火的花蕊带给林北北一丝喜悦。她恨不得能飞过去闻闻花香,像蝴蝶那样,只可惜防盗网困住了她。

正在林北北聚精会神欣赏的时候对面的主人站了出来,可能她把林北北当作了采花贼防范,所以目光犀利地警告着林北北不要靠近。也许是花开得太美,又正好长在路边,所以对方对所有人都虎视眈眈。林北北被恫吓住了,她赶紧转了个身坐着,假装刚才是看向其它地方。

想到中午饭可能没有着落,林北北还是不情愿地开始吃稀饭了。不过这稀饭她很讨厌,一点也不稠,喝在嘴里几乎都是水。为什么不喜欢吃还要煮呢?因为母亲爱喝,母亲说她最爱喝水多米少的饭了。林北北一直以为是真的。

快速解决掉早午餐,林北北无聊地在家里转悠。其实家门口就是马路,她完全可以去外面玩,但是通常情况下她从不出门。小时候是父亲不让她出门,如今是习惯了,也就没有独自出门的欲望了。就这样,她趴在窗边看着来往的车辆与行人,期盼着其中能有自己的父母。不过通常都是失望得多。母亲不到深夜是不会回来的,那时林北北通常已经睡熟了。早上母亲一大早就又走了,虽然住在一起,除了母亲休息的时间,基本上也是见不着的。而母亲的工作根本没有假期。至于父亲,倒是可以经常回家,不过是不固定的时间点。如果没有业务,他会回来煮中午饭,如果有人叫,他也是没法回来的。林北北也想过自己做饭,可从小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一看见火就害怕,关键父母还不让她学,怕她不用心在学习上,嘱咐她只要学习好就行了,所以林北北只能每天与剩饭剩菜为伴。

林北北看着外面的行人,行人也在看着她。久而久之,她就觉得很不自在,于是她走进了里屋。出租屋里空荡荡的,一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全是纸箱装着东西叠放在一起。说空也不空,偌大的房间竟然没有多少落脚之地,到处都是杂物。脱落的墙皮也在诉说着它们久老的故事。坐在凳子上许久,林北北终于鼓足勇气走进了父母那漆黑潮湿的卧室,因为那里有家里唯一的电视。这是家里唯一的电器,也是父亲最钟爱之物。他只要在家就会开着电视看,虽然看不了几个频道,但还是爱看。有时候林北北也疑惑,一个电视有什么好看的?她不知道的是这是一个落魄的中年男人唯一能找到乐趣的东西。

林北北偷偷地打开了电视,这在平时是不被允许的。好学生是不能看电视的,这是林家的家规。林北北记得小时候自己看动画片,就被拔了天线,还挨了一顿打,所以她从来不敢进父母的卧室。趁着父母不在,她也当了一回坏孩子,可是令她惊讶地是原来父亲看的竟是军事节目。这一刻,她似乎更走近了一些父亲,原来他的父亲也是一个有梦想的热血青年,至少曾经是。林北北其实有些厌恶自己的父亲,她总觉得父亲是不学无术,明明有着不低的学历却干着最下等的活路挣着可有可无的金钱。直到今天她才明白,原来父亲也是有苦衷的,至少他有爱国梦,哪怕已半生白发,也从未停止。

林北北拿起遥控器,也许是遥控器失灵了,根本换不了频道。她忍着无聊看着根本看不懂的军事节目,想象不出来一个平头老百姓如何能把如此复杂的节目看得津津有味。终于过了许久,节目换成了文化类的,整个看下来一点娱乐节目都没有。林北北嘀咕道:“这么爱学习,怎么不继续升造学习再去考呢?总是抱怨自己学历不高找不到好工作,可是跟普通人比起来学历已经够高的了,那个年代的大学生有几个!”林北北恨铁不成钢地关掉了电视。

回到自己房间,林北北随意抽出了一本书准备看书,这也是以前除了种花以外唯一能打发时间的事情了。可是周末外面的小孩欢声笑语,大人乌烟瘴气,各种叫嚣声实在让人静不下心来。林北北把书又放回了枕边,她躺在床上想着各种可以打发时间的可能。她想约同学一起玩,可是少有朋友的她没有电话号码。在学校她是耀月一般的存在,同学们对她都是敬而远之,几乎她都是独来独往。满脑子学习的她还要忙于各种社团活动,时间安排得十分紧凑,倒也从未感觉到孤独。只是每到放假在家的时候就会觉得无聊,当然,上学期间除外,因为要补觉。思来想去,她想到了自己的新电脑。“对,还有冯一可以陪我聊天。”于是她起身坐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打开电脑的瞬间对方就发来了消息。林北北觉得特别开心,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对方就出现了。就这样,林北北畅所欲言地与对方聊着天南海北,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与对方建立了某种情感上的联系。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平淡且宁静的生活,就这样,被网络赋予了一丝幸福的色彩。只不过这如彩虹一般的色彩终究只能是在雨后,且短暂的存在。

而另一边,冯一也在工地越来越如鱼得水,从最初的笨拙到如今的娴熟,聪明好学的他也准备开始学刷墙与铺砖,他唯一的信念就是能快点挣钱为林北北买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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