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像谁?
朝央内心惴惴不安,但是她只知道自己想活下去。
而她原本在宫里就受尽冷落,地位低下,便毫无傲气地直接跪在了地上。
她眼眸含泪,咬着唇,不惜违心:“您当初没有赶尽杀绝,又驱逐了外敌,我对您充满了感恩和敬仰,您饶我一条性命,让我干什么都行!”
说完,朝央重重地磕了下去,看上去楚楚动人而又虔诚。
尉迟敛静静看着她,看到那含着泪的凤眸,恍惚之时,瞬间又充满了厌恶。
她才不会这样可怜巴巴的求饶呢。
也不会这样哭。
只会想着法儿的气他,戏弄他。
空气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朝央是生是死,就是尉迟敛一句话的事儿。
她冷汗涔涔,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半晌,尉迟敛终于开口了,“让你干什么都行?”
朝央一愣,继而忙不迭回答:“是!”
她以为有希望,期待地抬起了脸。
下一秒,一支毛笔正中她的额头中心,硬生生的插了进去,没至笔尾。
“那就去地底下为本王祈福吧。”
伴随着尉迟敛淡淡恶劣的一声,朝央脸上还带着错愕,就这么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刚刚还鲜活的一条生命,就这么没了。
很快有人迅速上前收尸。
尉迟敛不需要什么替身,他冷冷看向骨刺,“让你办什么就办,无需顾及其他,领罚去。”
骨刺自知自己擅作主张了,沉默着退下了。
……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晋阳城一处偏远的宅子内。
朝惊枝一行人正悠闲地享受着苏桃准备的夜宵。
说是夜宵,其实也就是一些瓜果酥饼。
宅子的主人常年在外,只有一位多病的老妇人居于此。
阿蚯好心送她解脱了。
其余的仆人见势不妙,纷纷表忠心,开始伺候这四个「土匪」。
偌大的晋阳城,禁卫军搜查得说严也严,说松也松。
只要有阶层,就会有会腐败存在。
因此没有钱摆不平的事。
再加上控制住几个禁卫军统领的心神,使得这片宅子成了搜查的盲区,难得的清静。
得过且过。
尉迟敛也不会想到,朝惊枝就在距离他几十里的地方蹦跶。
“主人,我们要躲到什么时候?”
奉莲一边问着,一边暗暗把旁边的苏桃给挤走。
苏桃瞪了他一眼。
朝惊枝躺在太师椅上,瞥见少年凑过来的小心思,微微一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皇宫什么时候修缮好了,咱什么时候回去。”
她虽然处于深宅之中,但对外界的消息也有所耳闻。
尉迟敛没有自己上位,倒是令她有几分惊讶。
难不成,还刻意给她留着皇位呢?
他好贱。
朝惊枝想想就觉得好笑。
“陛下……”
苏桃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又用肩膀把奉莲给顶走,柔弱而又无辜,“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