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广渠被带到警局去了。
这人本就是个欺软怕硬,耳根子软绵的家伙。
楼书言那点审问手段放在对方身上,不需要耗费太大力气,就把所有事情审出来了。
苏广渠的大舅哥,也就是郝文秀的几个哥哥是之前春天酱油厂里管着仓储部门的一个组长。
仓储部门自然油水多,这几个人在里头没少浑水摸鱼。
也因此在春天酱油厂倒闭后,郝家的几个兄弟因为手脚不甘心,没有被云升机械厂录用。
几个兄弟自然不能这么算了,工作没了以后怎么生存。
恰好云升机械厂越来越好,带动着周边的经济发展。
随处可见的车棚让失业的几个兄弟心中泛了心思。
也是从年初开始,郝家的几个人跟着之前部门的主管一起干起了五金店行业。
披着五金店的皮囊,实际上四处偷窃车辆,在x市形成了不小的规模。
“我是这个月才加入他们的,我妈说我几个小舅子赚了大钱,我才跟着他们干的,我是好人,我真的是好人,我到现在都没有得手过一次,我知道的都交代了,能不能给我减刑,我不想死。”
如今这个年代,普法教育远远没有后世那般,人人懂法。
苏广渠一听楼书言举例,古代偷窃要剁手,情节严重还会判处死刑,一五一十知道的全交代清楚了。
被楼书言连恐带吓,苏广渠怂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楼书言撇了撇嘴:“知道自己犯了重罪,那就好好表现,表现良好会减刑,该配合指认的要配合指认,不然……”
楼书言眯了眯眼,冷漠的表情在冰冷的审讯室里,如同数九的寒冬。
苏广渠的心拔凉拔凉的,看着楼书言小声哔哔。
“这位大侄女婿,能不能看在我大侄女的份上,你帮我减刑,我全家都指望我吃饭呢,我要是手被废了,苏家就过不下去了~”
苏广渠记得楼书言,对方和苏琦玉之间的关系被苏秀才带回家,传的有鼻子有眼。
苏家人也不是没起过心思,去问苏琦玉要钱。
但苏琦玉和警局人际关系好,还拿到过锦旗。
又在学校里人缘极好,苏秀才怕苏家闹事太大。
苏琦玉的拥趸们算账算到他头上,到时候他才得不偿失。
苏家也是因此没有打搅到苏琦玉的清静。
苏广渠看着眼前的男人,在楼书言的厉色之中,怂怂闭了嘴。
楼书言冷笑一声,讥嘲道:“我说了,你想减刑,全看你的表现,提琦玉,是觉得吃这几年牢饭不够惨吗?毕竟虐待儿童,这个罪,最够让你多吃两壶。”
苏广渠浑身一个哆嗦,讪讪笑了几下,不敢吭声。
他对苏琦玉不待见,具体有没有打过对方,他也不记得了。
但从楼书言嘴里说出来,即便对方没有证据,他都感到害怕。
楼书言吃准了对方这一条,跟看守的人员提点两句,直接离开。
警局的大厅门口,苏家人又来了。
苏广渠被抓的消息还没有放出去,苏家人这回是被抓来的。
因为警局对苏秀才的惩处,苏老太太求救无门。
交了钱和孙子见了一面,听说导火索是从苏琦玉车子引起的。
这位老太太气的跑去临川一中破口大骂。
只是他们只知道苏琦玉在临川一中,并不清楚对方并没有来上学。
原本还想着把苏琦玉骂出来,但因为说的话太难听,影响太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