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琦玉原本是躺着的,见到这一幕微微戳了戳对方的腰际。
“你不睡觉吗?”
少女的指尖火热,被她触碰的腰腹似乎都发烫起来。
楼书言下意识站起身子,低头凑到她跟前小声解释着:“我答应了江老,要保护好你,还有文件。”
敢情这箱子专门一个床铺,苏琦玉抿了抿唇,不是很高兴。
“不怕的,箱子丢了我可以写一份一模一样的,没关系。”
楼书言:“……”这就是新型的体恤方式吗?
无论苏琦玉怎么劝说,楼书言就是不愿意去睡觉。
少女气恼一阵,背对着他,很快闭上了眼睛。
楼书言坐在她身侧,想到对方今日哭泣,对上岗村都喜欢不起来了。
他只当是上岗村不少孩子都欺负苏琦玉,以至于对方今日见到这么多人忍不住害怕。
八零年代的火车没有空调,全靠火车向前带起的风。
夜色沉沉,四周一片鼾声,偶尔传来不少人的呓语。
汗臭味夹杂着特殊的体味,差点把人熏吐。
等到后半夜,这个包厢终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借着微弱的灯光,能清晰地看到对方轻手轻脚走进来。
从最边缘的床底下,对着包袱伸手翻找。
楼书言不敢乱动,他伸手去摸枕头下的手电筒,就碰到少女柔软的手心。
两个人动作微僵,还是苏琦玉反应快,迅速把手抽了回来。
看来小偷的动作并不是很隐蔽,至少这个包厢里就醒了两个。
最上方的床铺鼾声越来越大,振聋发聩。
那小偷动作也愈发放肆,苏琦玉在床上,终是看不下去,口中发出一串呓语。
她说的是最近书里的一个药名,至少这些人是听不懂的。
那小偷差点动作不稳,楼书言明显看到对方刚偷到手的烙饼差点丢出去。
楼书言差点笑出声,余光瞥了一眼床铺,少女好似熟睡一般,一动不动。
若是没有摸手电筒那一出,他说不定真的相信对方只是睡着了。
这个小坏蛋!
楼书言将手电筒攥在手里不动。
那扒手也反应过来是有人在说梦话,松了一口气。
他口中发着一连串口型,脸色狰狞。
这表情也知道对方在骂人,楼书言心里不爽起来。
那扒手动作极快,就看对方熟练的动作就知道是个惯犯。
他很快摸到楼书言这儿,似乎没想到还有人好好的床不睡竟然坐着睡。
他踮着脚尖伸手就要摸上箱子,只觉得眼前突然有白光大亮。
他心头一个咯噔,暗道不好,下意识后退。
下一刻,眼前出现一道惨白的人脸。
强光灯照耀下的楼书言严肃地好像阎罗殿的白面无常。
那扒手半辈子职业生涯何时经历过这种大风大浪,吓得倒在地上,仰天大叫。
“鬼啊!”
这凄厉的哭喊声划破安静的夜空,顿时把这辆火车绝大部分车厢都点燃了。
大半夜的旅客如同燃烧的沸水,争先恐后往这边看热闹。
而扒手此刻也反应过来,眼前是个正儿八经的人。
他看着如同来看杂耍猴子的一众眼神脸色惨白,心底直呼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