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孩意外的年轻,常年的练舞让她的身段十分优雅,加上她自身的形体条件,使得她整个人都十分可人。
但洛常安却发现关于她的视频很少,尤其是在几场比赛前,她几乎没有任何成绩,而从她有关的视频中却几乎每次都能看见赫尔的身影。
仿佛在她被赫尔收为徒弟之前,她与舞蹈没有任何关系,而从这些视频中,洛常安只看见一样东西。
那是一种由执念驱动着的,相当可怕的控制欲。
他盯着视频中少女的舞姿,从正面看上去优雅而灵活,可如果从其他角度看去,这优雅的动作看上去却像是一种羞辱,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目光上的侵犯。
看着视频,洛常安想象着女孩在眼前的圆舞台上舞蹈,他走到各个角度观赏,想象着她的老师在二楼得意的看着下面的舞台。
哦不,这个并不是舞台,视频里的一处细节已经给出了答案,这个圆舞台的纹饰和那个冠军的奖杯底座如出一辙,而在那之上舞蹈的少女,也与奖杯上的人像如出一辙。
这也解释了吊灯的灯光形状为什么会和展览柜里一样,因为赫尔将她最得意的“奖杯”放在了这里,她把社会上的宾客通通叫到家里,让所有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欣赏它。
宾客们和女主人欢笑着,一边交谈一边议论,而舞台上的少女完成了舞蹈,停留在最后一个舞姿。
她在等着赫尔叫她下来,就像以前在其他宴会上,她让她给其他人展示舞蹈后一样。
可是这一次,赫尔没有再叫她,因为赢得了冠军的她已经成为了赫尔心中最完美的样子,她只需要定格在这完美的最后一刻就好。
她看见了老师眼中的喜悦,可她却无法从那份喜悦中看见和自己有关的哪怕一丝一毫的部分。
她终于明白,从一开始自己就只是老师的替身而已,她这么多年承载着的,不过是老师对当年的执念,而她自己…只是一个被提着线舞动起来的木偶。
以后呢?她热爱舞蹈,可是她在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的老师不会允许她的热爱,因为她还要替老师继续走下去,去完成老师当年没能走完的路。
往后还有一次又一次的宴会,等待着她的还有一次又一次“欣赏”,但那样于她而言如同侵犯的“欣赏”,却是老师的梦寐以求。
她甚至不敢在每一次宴会后和老师坦白,那些所谓的名流,所谓的宾客,根本不是为了欣赏老师所编排的舞蹈,他们仅仅只是为了看……
啪,洛常安合上手机,转身说道:
“刘警长,你觉得这样的心理动机,成立吗?”
“……”
刘警长沉默了一会儿,说:“长期的羞辱造成心里压抑的确是可以构成动机,但我们尚不知道赫尔的为人,也许她真的只是执念太深,没有注意到这些。”
但洛常安却说:“不管有没有注意到,这种伤害对于受害人也是实实在在的,何况从几个时间段的视频变化也可以看出,赫尔设计的舞蹈在越来越‘奔放’。”
“你说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徒弟在遭受什么样的境遇吗?”
洛常安说着,走到那舞台边,看着那之上被灯光照亮的白影。
现在看来,这圆台上的受害者,到底是谁呢?
突然,他蹲下来摸了一下圆台的底部,发现圆台和地板之间还留有一丝空隙。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在圆台底边的周围摸索什么,直到他摸索到什么,手指一按。
于是就在两人的注视下,圆台转动了起来……这样不管哪个位置的宾客都不用为欣赏角度发愁。
“呵…”洛常安不由的发出一声冷笑。
“看来她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