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祁钰拒绝得很果断,王直也不好再说什么。
而朱祁钰也不再给王直说话的机会。
“王诚!”
朱祁钰朝门外喊了一声。
“奴婢在!”
随着王诚的声音,门被推开了。
“帮孤把王尚书扶起来,后厨应该好了,请王尚书移步餐厅用餐!”
朱祁钰让王诚把王直扶起来,王直跪了半天,脚早已麻了。
而且,随王直来的其他人也休息得差不多了,该吃饭了。
王直说了半天一直不跟他开诚布公,朱祁钰也没耐心再纠谈。
朱祁钰三言两语直接堵死了王直,让他没有话说。
“好的,殿下!”
“王大人,请起,咱家扶你!”
王诚说了声是,将地上的王直扶起,然后给王直换了茶水。
之后,朱祁钰与王直一道至餐厅用餐。
咳咳咳咳
“早就听闻王尚书学富五车,博闻强记。
孤有一事不明,想请教王尚书,不知王尚书可否为孤解答一二?”
待到吃得差不多了,朱祁钰想起他的封号,决定试探一下王直,看他是真的忠厚老实还是装的。
“殿下谬赞,臣不过中人之资,全赖先帝简拔而已。
殿下请说,臣定当知无不答!”
王直听到朱祁钰的夸赞很开心,但很谦虚。
咳咳,咳咳
“孤一直对郕王这个郕字不解,还请王尚书帮孤解惑。”
朱祁钰抛出问题,这个问题其实不好解答。
直接解释郕字的典故容易,可随之而来的一个问题不好回答。
郕是齐的一块地府,是不是意味着以后朝廷封了某个皇子为齐王,那他这个郕王是不是就变成了齐王的附属。
可朱祁钰是实实在在的亲王啊,给亲王封个杂号藩王,不就是不把朱祁钰当回事,对先帝不敬吗。
朱祁钰的问题是个坑,他看看王直会不会傻乎乎的跳。
“感谢殿下的招待,请殿下移步书房,臣为殿下细细解答。”
王直本想当场回答,可一想到朱祁钰不好糊弄,当着这么多天的面,一旦回答不好就会被人笑话。
最重要的,要是说错了,传出去对朝廷和朱祁钰以及自己都不好。
两人再次来到书房,王诚为两人换了茶水,然后出去守门了。
“殿下,郕乃周文王第七子姬武的封国,是古地名,在今山东宁阳和河南濮阳一带。
据《春秋》所记,鲁庄公八年,齐国与鲁国一同出兵围郕,郕降于齐。
鲁国与齐国同讨郕,齐国独纳郕。”
王直硬着头皮把郕字的典故说了出来,不安的看着朱祁钰。
这个典故不就说明朱祁钰的郕王封号是杂号吗。
咳咳,咳咳
“王尚书学识渊博,令孤佩服之至。
按照王尚书的解释,孤这个郕王是隶属于齐王麾下的杂号亲王,孤没理解错吧。”
朱祁钰看着王直,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
王直低头不说话,他发现自己被朱祁钰坑了。
以前没人在意朱祁钰的郕王这个封号,但细细一品就会发现其中的漏洞。
朱祁钰可是宣德帝的唯二的儿子,是皇上唯一的弟弟,与皇上血缘最近的藩王。
结果朝廷给朱祁钰封了这么一个杂号亲王,太不体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