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工作是开画室,画室名叫青涟,只会对有一定家底的人开放,收入自然不会比您全家人综合低。”妙依涟语气平和带着笑意。
听到这个回答那安父亲明显有些不服,但毕竟对面可以夸下这个海口,自然也不能全是靠吹。出于谨慎,他还是拿出手机先上网馊了一下,结果还真叫他搜到了这个名叫青涟的画室。不过在他的搜索结果种,只说明这是一个经营仅十年的画室,并没有其他信息,但一个连招生和师资信息都没有的画室是如何存在十年之久的?那安父亲不仅有些疑惑。
那安也看到了搜索结果,她其实也很好奇,不过她不能表露出来,毕竟她现在和妙依涟是一伙的。
坐在那安父亲对面的妙依涟似乎也看出了这些,不太在意的说道:“您可以找一些家底比较符合条件的朋友问问,或许他们中有人会知道进入我们画室学习的方法。”
听到这句话,那安父亲有些尴尬的干咳两声,收起了手机。一直静坐在一旁的那安母亲反倒是有些坐不住了,小心的问道:“老师,那您之前教那安的学费···”
那安父亲似乎也是方到这时才意识到这件事,有些警惕的看向了对面始终保持温和微笑的妙依涟,似乎是在防备对方会不会突然报出一个天价来打劫他们。
“那安算是我心血来潮收的弟子,只是随便教教就考上了美术班,仅凭这一点我都单方面的想继续教下去。”妙依涟看向乖乖立在父母身后的那安。
“不过听说你们想让她搬回宿舍去住,看来现在是没机会了,只能未来你们有缘得到进入我画室方法时再做讨论了,到时候再把她介绍给学姐学长们认识认识。”妙依涟有些可惜的说道。
那安父亲虽然对女儿去学画画没兴趣,但一听说可以和所谓的上流家庭的孩子们认识认识,态度顿时就有改变了。他的确不喜欢那安画画,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想让那安多认识一些未来可能有用的人,顿时扯出笑容说道:“老师,您不是说那安有天赋吗,那不就应该好好提携提携吗?”
“那安毕竟只是我心血来潮收的弟子,自身实力也还没到标准,家庭实力呢···”妙依涟说到这停了停,似乎是想了想又用比较委婉的口气说道:“看您二位也是比较稳定的工薪阶层,只是小康生活的水平和我们画室的一般水平,确实还是差距较大。”
如果说那安父亲之前还有一些怀疑,但在听到这句话时,顿时就把怀疑全都报之脑后了,有些急切的说道:“那您有时间再教教那安,让她到达标准不就好了吗?”
“先生说笑了,我只是来度假的,可没有意愿去高中教学,那安寄宿之后我是断不会再教她些什么了。”妙依涟表情温和,语气却很坚定。
那安父亲一听到这有些犯难了,毕竟寄宿生手续已经办好,现在反悔也有些不妥。而且绘画怎么说也是他不太看得起的技能,他一贯的态度就是:再怎么好的画也没有照片来得真实。绘画于他而言就是一件无用的事,说白了就是浪费时间。只是为了一个有可能和上流社会接触的机会就推掉原本的安排,好像也不是那么有必要。
正在这时,一直坐在懒人沙发上晃着双腿的瞳可突然开口了:“那安姐姐以后都不住着了吗,那瞳可是不是也不用教姐姐物理数学了。”
听到这句话,那安差点没忍住,瞳可拿到的居然还是一个神童的设定吗?
那安的父母明显也有些惊讶,半天没缓过神来,呆呆的看向这个不到那安肩膀高的可爱小女孩。
妙依涟见状还很适时的补了一刀:“不要教姐姐你好有时间自己做研究了是吧?都告诉过你不要一天天老闷在书堆里,偶尔也得多出去转转,和同龄的小朋友多交流交流。”
瞳可则很不乐意的撅起嘴说道:“他们都太笨了,我才不要和他们一起玩呢。”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她们开口闭口都是在说瞳可,那安却无比自然的直接带入到了柒业身上,她顿时觉得柒业是不是也嫌同龄人太笨了,所以才那么不爱说话的。不过这倒也挺符合柒业的风格,想到这,那安赶紧移开了视线,努力平复了好久这才重新一本正经的重新转过头来。
那安的父母似乎也是方到这时才回过神来,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这个小朋友这么厉害吗,连高中的课程也会?”
妙依涟笑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算多厉害,不过去年已经读完高中了,现在在导师的带领下做自由研究,反正时间也充裕,就经常给那安学习方面帮点忙,当休息了。”
听了妙依涟的这句话,那安的父母算是彻底凌乱了,毕竟他们长这么大还没有见到过活的神童。
那安母亲似乎是有些后知后觉的回头看向那安问道:“你最近成绩进步这么大难道都是···”
母亲话还没有说完,那安移开视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反正说出了你们也不一定会信,要知道是被这么小的孩子教的,说不定还会觉得丢人。”
那安的父母这下算是彻底没话说了,教美术又教文化课,一直呆下去说不定还有和上流人士接触的机会,这怎么听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局面啊。那安的父亲此刻也是彻底纠结上了,他想让那安回学校寄宿,初衷也是怀疑她在外面鬼混被迷了心智,想着回去寄宿她说不定就会放弃画画,一心搞好理科,这才如此坚定的想要她回去。
那安母亲却在愣了良久之后,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那安这段时间也真劳老师废了不少心了,也不知道这住宿和吃饭一共花了多少钱啊?”
“我们也不缺这点钱,和那安也算是有缘,不然瞳可老和我一起呆着她也闷。要是未来她艺考和高考都能一起取得好成绩,我们开心。”妙依涟依旧保持着温和的微笑。
听到艺考和高考,那安的父亲明显一愣,顿时重新皱起眉干脆的说道:“学美术绝对不行,我不可能答应她参加艺考,这就是浪费时间!”
眼见好不容易有所缓和的事态就要回道原点,妙依涟突然有些严肃的开口问道:“不知道先生这样一心反对那安学美术的理由是什么呢?”
那安父亲下意识的想要开口说学美术未来就只能去乞讨,但很快又反应过来,这件事已经被妙依涟证明不对了。他愣了片刻才又有些不屑的说道:“你要说是别的艺术科目可能还有用,跳舞的女生都有气质,会乐器呢也可以用来欣赏。但画画算什么,你怎么画都不可能比照片拍的像,还要画时间。”
听到这妙依涟捂嘴笑了,似乎笑得很开心:“那先生是觉得妙某没有气质,还是不懂欣赏画作,抑或是是认为觉得绘画只有写实这一个流派?”
那安父亲被妙依涟这一番话问的有些愣住,显然,妙依涟很有气质,而承认自己不懂欣赏或是承认自己不懂绘画流派又显得自己很肤浅。他干咳一声转移话题说道:“而且练画画要苦功,那安这孩子从小就没吃过苦,怎么可能受得了这些。”
“哦?”妙依涟微微偏头,像是来了兴致看向那安问道:“你父亲说你吃不了学画画的苦,是这样吗?”
那安还没来得及说话,父亲就抢先说道:“小孩子懂什么,她现在就是被一些人带的才说喜欢画画,我以前都从来没听她提过,心血来潮喜欢的东西又能坚持多久。到时候后悔了,苦的都是她自己和我们做父母的。”
他说道“一些人”几个字的时候特地强调了一下,明显就是意有所指,说妙依涟就是个局外人,没有资格为那安担保任何事,只有她们做父母的才是真正为那安着想。父亲说完还特地回头看向那安问道:“你说是吧,那安?”
父亲双眼微咪,牙齿微微咬着下唇,那安很熟悉这个动作,她自己也很喜欢咬下唇。只是每次她咬下唇都是因为紧张焦躁,而父亲咬下唇,往往都意味着他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