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帝和太后走在前头,安王与齐王一左一右跟在后面,朝臣权贵们跪拜行礼,高呼过后噤若寒蝉,脚步声和轮椅滚动的声音响起。
齐王当年风采在座的大多都是见过的,都知道齐王回了南安,但真正见过的,屈指可数,心中好奇钩动,但无人敢真正抬头,帝王面前,不敢有丁点踏错。
声音停止,太后与南帝等入座,南帝不怒自威满是威严的声音()
在殿内响起:“众卿平身。”
众人终于谢恩起身,也终于看见了曾经的天之骄子,现在的齐王殿下。
多年未见,齐王容貌依旧,只是朗月的面容中多了丝冷漠和深沉,虽是坐在轮椅之上,可要是不知道的,定不会将齐王往半身不遂之处想,虽没了以往的朗月清风,可尊贵依旧。
在场中一些知道当年内情的不由得唏嘘,齐王当年受尽先皇宠爱,母族势力强盛,南朝上下早已心知肚明,齐王便是内定的太子。
若不是当年齐王年岁尚小,又非嫡非长,名不正言不顺,先帝想要齐王再大些,立些功劳,再顺势而为。
只是这一等啊,先帝偏偏就染了重疾,不久便驾崩了,当时还是王爷的南帝早已暗伏多年,和着当年屡立战功的前忠义大将军的拥护,顺势登基。
前有先皇身边最信任的太监作证先皇的传旨口谕,后有掌握重兵的忠义大将军坐镇,就是齐王的外祖也只能忍而不发。
时也命也啊!也只能说齐王确实是人中龙凤,但却不是那条能遨游九天的真正金龙。
南帝的视线在众人的身上扫视而过,又对着一旁的太后轻声说道:“今日虽是儿臣寿辰,却更是该感念母后的育养之恩才是。”
太后拨动着手中的佛珠,端的是一派祥和尊贵:“你多年不过寿辰,每逢寿辰之日也只是陪本宫这个老婆子吃斋念佛,也是难为你有心。”
太后暗暗叹了口气,太子下落不明她心里难受,也知道这么久都没有消息,想来是凶多吉少了,她本无意参加此次寿宴,但她知道她的这个儿子做什么事都有自己谋算,便也不再多说。..
南帝说完,看向下方的众人:“今日乃是朕的寿辰,众卿皆是我南朝肱骨,使臣们来者便是客,便也是家宴,不必拘谨。”
南帝的话落,众臣齐声高呼:“谢陛下,陛下万福,洪福齐天!”
南帝抬手,示意众人起身,又朝着身后的李德全点头示意。
随着李德全的高呼,寿宴正式开始,朝臣和使臣依次献礼。
首先上前的是北漠使臣,这北漠年年朝贡,无甚新意,无非又是些牛羊马匹。
自北漠被李将军带军攻破,便对南朝俯首称臣,是以现下的北漠之王虽还是北漠皇室之人担任,但真正掌权的却是南朝派过去的驻北漠外使。
“北朝使者贺!”
北朝来使,众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了过去。
南北两朝相争多年,南朝地广物博,北朝虽然土地没有南朝富庶,但也有自己的优势,兵力雄厚,马匹优良,这些年要不是前忠义大将军用兵有方,南朝享不了这么多年的太平。
众人思绪回笼,只见北朝使者为首的是一个身形清瘦高挑,且左脸戴雄鹰模样面具的年轻男子。
男子虽然身形单薄,却是挺拔,虽是半张脸被面具遮挡,也能从未被遮挡的半张脸窥见几分,男子的容貌很是不俗,加之周身沉稳大气的气势,很是不凡。
年轻男子右手握拳贴于左胸,躬了躬身:“北朝恭贺南朝陛下万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