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再次跪下:“女婢薛婉,莽撞行事,还请王爷降罪。”
薛婉婷的声音亦如她的面容一样冷沉,眸中笑意消散,浑身上下涌起一股拒人于千里的冷漠:“先前奴婢行为逾越,也请王爷一并降罪。”
齐王目光落在了薛婉婷那双冷沉的眸子上,心不由得往下沉了几分,沉重得让他觉得好似有一瞬间喘不过气。
“为什么跟踪那名女子?”齐王语带压迫地问道。
薛婉婷目光闪过不解:“当时林大人对奴婢说太子被刺,他必须要上前帮忙,让奴婢躲起来不要乱跑。奴婢躲在一旁看着,那些刺杀太子的人分明就是同那太子身边的女子是一伙的,纠缠期间,那名女子趁着现场厮杀混乱不堪,自己偷偷地跑了。事关太子及王爷您,奴婢不得不跟上了那女子。”
事关太子和他么?齐王袖下转动着扳指,问道:“明明是太子身边的人,和本王又有什么关系?”
薛婉婷与齐王四目相对,她轻咬着下唇,默了片刻:“奴婢愚见,太子现在住在王爷您的府上,太子是皇上的儿子,南朝未来的皇上,太子要是在王爷您管辖的地境出事,皇上定会怪罪于王爷您。”
“在跟踪那名女子的期间,你有没有遇上什么人?”齐王道。
薛婉婷点了点头:“我在跟踪那女子的时,发现明里暗里有许多人都在跟踪那名女子。”
“难道他们就没有发现你?”齐王继续问到,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薛婉婷,不放过薛婉婷面上的一丝一毫的反应。
薛婉婷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没有,但是有几次差一点奴婢就要被他们发现了,但奴婢好似天生就会躲避隐藏,那群人并未发现奴婢,在途中那名女子本已经被那群人围住,但不知道从哪出来了人给救了,那群人中了那人的声东击西,所以更丢了女子。而我那时不敢轻举妄动,反而得以留在原处,能继续跟着那名女子,一直到那处宅子。”
薛婉婷说得有理有据,条理清晰明白。齐王盯着下面跪着的女子,心中一时间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感觉,依着女子的说法,跟踪那名女子竟为的是他!之前薛婉婷舍身救他的画面再次浮现在脑海,原来女子竟机敏如此吗?
齐王心中依旧存着疑虑,眸色探究。
就在这时,薛婉婷再次开口:“王爷,奴婢自知有罪,还请王爷赐奴婢离府。”
“你想离府?”齐王心中犹如被什么东西猛地一撞,有些发疼,眸子骤然一暗,幽深的目光让看的人不由得心头发凉。
薛婉婷咬了咬牙,倔强地说道:“对!奴婢想离开王府!”
又是这样的感觉,齐王几乎忍住想要抚上自己的胸口,那里感觉烦闷又空荡,难受得厉害。
“说说你的理由。”齐王淡淡开口,袖中的手却早已握紧成拳。
薛婉婷现在好似也已经是不管不顾了,随即开口:“奴婢知道,奴婢本就是您的侍女,但因为奴婢侥幸在庄子上是有保护王爷之功,所以王爷才将奴婢安置在文怀阁,吃穿都是极好的。可奴婢现在日夜寝食难安,时时刻刻都怕王爷有一日会烦了奴婢,那到时候奴婢又将该何去何从?王府众人又将怎么看待奴婢?奴婢以后又该要如何自处?”
说到此,薛婉婷停了下来,眼神中透着坚毅:“所以,还请王爷您念在奴婢有护主之功的份上,还请王爷赐奴婢出府!”
薛婉婷说完,室内又一下子静了下来。两人都相互看着对方,谁也未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