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藏海笑了笑,那笑容并没有一丝阴沉,充满了阳光。
正如那个午后,眼前的道士宛如一道阳光般出现在他的身前。
“首领,我立了这么大的功劳,这你要不要请我吃顿饭啊?”
“必须请,整个扬州城的馆子你随便挑,孤亲自请你们喝酒。”朱标走了过来,大声的笑道,这次能彻底的铲除四大盐商,汪藏海居功至伟,所以朱标也不吝啬自己的赞赏。
随后又看着满地的尸体,感慨了一句:“终于尘埃落定了,生命啊,真脆弱,也是时候去会会剩下几家的家主了!”
黑夜终究会过去。正如太阳一定会升起。
很快,四大盐商勾结,袭击朝廷盐场,想要毁掉存盐提高盐价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
汪家家主汪藏海,为了心中的正义,配合朝廷,覆灭了四大盐商的阴谋,成为了两淮百姓心目中的英雄,曾经辉煌至极的四大盐商一夜之间成为了泡沫,只有汪家因为汪藏海而得以留存。
其余三大家族的族人都被捉拿下狱,三大家主也得到了消息。
萧定权一夜之间宛如衰老了十岁,默默的坐在自己的房间一言不发。
马占军与鲍云涛凑在一起,默默的享受着最后的时光。
朱标再次出现在三人面前的时候,三人都眼眶通红,一脸的疲惫。
朱标有些感慨道:“初见几位家主之时,还都意气风发,没想到短短的时间,物是人非啊。”马占军见到朱标身后跟着的汪藏海时,眼睛都红了,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叛徒!”
如果没有汪藏海的反戈一击,四大盐商绝对不会败的这么惨!
相对于马占军的愤怒,萧定权则冷静的多,他语气冰冷的道:“太子殿下好手段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短短时间内就将我萧家数百年的根基连根拔起。”
朱标摇了摇头,有些惋惜道:“你们啊,孤不是没给过你们机会,如果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诸位就愿意配合,也不会发生后面的这许多事,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你们有今天的下场,都是咎由自取啊。”
萧定权还是有些不甘的道:“太子殿下以为自己赢定了?没有了我们,单凭一个汪家,能吞的下这么大的市场,到时候市场混乱,您也算不得赢。”
“这就不劳萧家主费心了,有老夫在,两淮乱不了。”
说话间,沈万四走了进来,与汪藏海一起,站在朱标的身后。
萧定权的眼睛微张,苦笑道:“原来还有沈家,怪不得,老夫输的不冤,听闻太子殿下仁厚,我萧家虽然恶贯满盈,但是总有没有参与家族事务的族人,也有还没长大的孩子,不知殿下能否网开一面?”
朱标没有犹豫,直接答应道:“这是自然,祸不及家人,虽然你们冲击朝廷盐场,罪同谋逆。但是终究没有对朝廷产生什么影响,而且你们培养的死士在昨晚损失殆尽,已经没有了根基,所以孤也没有打算搞诛连那一套,孤会着刑部根据实际情况酌情审理,无辜的人不会被牵连,所以三位家主可以放心。”
得到了朱标的承诺后,三位家主也都放下心来,萧定权犹豫片刻,还是将怀中早就准备好的一份名单拿了出来,有些意兴阑珊的道:“多谢太子殿下,这么多年来,萧家之所以屹立不倒,是因为萧家和各地的官员和……和……和朝廷的藩王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是往来的名单,殿下心中有数便好。”
身后的王建国接过名单,递给了朱标,朱标看完之后,脸色越来越低沉,随后对萧定权道了句多谢后,就带着所有人离开了扬州府衙,再也没有看三位家主一眼,因为他们的结局已经注定。
回到转运司衙门后,朱标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将名单揣进自己的袖中。
他看着面前的几人,正色的道:“两淮盐政的事情就已经尘埃落定了,日后就交给你们三位了,汪藏海与沈先生,你们两位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两淮的盐价降到每斤七文钱,王建国,现在你头上的大山,孤给你搬走了,你要负起两淮转运使的责任,再有疏漏,孤可饶不了你!”
王建国抬起自己的胖脸,呵呵笑道:“殿下放心。奴才绝对不会再让殿下失望!”
一旁的沈万四欲言又止,朱标看出来他有话要说,所以便开口道:“行了,今晚孤在扬州最好的酒楼设宴,大家记得要来,汪家主与王建国先行退下,去忙自己的事吧,沈先生先留下。”
汪藏海与王建国自然知道这是太子殿下与沈万四有话要说,所以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两人走后,朱标笑道:“沈先生,你我马上就是一家人了,这次又帮了这么大的忙,有什么话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