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总侧过脸,看向管家,然后问道:“但我事情已经交代给杨立冬了,要收回吗?”
管家露出一抹笑容,从手扶箱里拿出一瓶水递给小赵总,说道:“自然不必,杨家若能斗过陈平安那算他本事大,但如果斗不过,少爷也能顺利吃掉杨家的那些财产,并且借着杨立冬在悉尼的政治资源,轻松在澳洲获得一席之地,国内您当不了官,在这国外还是有很大机会的。”
“姜还是老的辣啊!到时候看他陈平安识不识相,如果他愿意,我们赵家倒是愿意在邓远博失去能量之后扶他陈平安一把,我看他像一个做封疆大吏的料,对吗?老叔?”小赵总拧开水瓶没喝,又递回给了管家,他一边伸手示意管家先喝,一边说道。
管家看着小赵总最近几个月的变化,心里很是欣慰。
“果然虎父无犬子,当年我跟着老爷也是在一堆人中杀出来的,这里面不只是刀枪棍棒,更多的是尔虞我诈、人情世故。少爷您能放下心中的不甘心,选择与陈平安坐下来探讨利益,那您就已经胜了大半,虽然陈平安是个危险分子,是个嫉恶如仇的特种兵,但在他的身上有很多官员都不具备的品质,那就是他只看结果的利弊,只要这件事最后的结果是利于大多数民众的,即使是让他跟十恶不赦的罪犯合作,他都是十分乐意的。”
“老叔,看来您十分欣赏这个陈平安啊。”小赵总有些吃醋的说道。
“在处理您这件事情上,他选择了一个十分正确的方式。”
“那我还要感谢他咯?”小赵总嘴角扬起说道。
“哈哈!经历这件事以后,您变化真的很大,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小树苗不打不成才。”管家看着自己眼前曾经的纨绔公子哥蜕变成成熟稳重的阴谋家,心里很是欣慰的说道。
自从小赵总被自己老子教训过之后,他是彻底醒悟了过来,用一个词总结那就是“开悟”,但是小赵总这个开悟的代价很大。
他的身上依旧还背着很多孽债,但他确实也认识到了一些错误,前一段时间他成立了一个基金会,专门筹集资金用于对偏远地区穷困女孩的教育,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每拯救一个女孩子,他身上的罪孽就少几分。’
“老叔,咱们的古董生意要不要停下来?”小赵总问道。
经历过上次的事情之后,小赵总把自己的公司全部进行了资产重组,他现在账户上趴着一笔惊人的款项,但是他还是嫌钱赚的不够,自己又招揽了一些人在西北地区搞地质勘探,也就是盗墓。
得手的国宝,他再转手卖给国内一些喜欢收藏的大老板,他就可以狠赚一笔。
但是这次他吸取了教训,这些文物在国内流通是可以的,但绝不可以卖到国外,因为这样他就又成了卖国贼。
“听少爷安排,西北的那些墓,基本上已经被人挖空了,我们能淘到的宝贝少之又少。”管家说道。
“恩,那就先让他们找着,如果是有文化价值的文物,就直接匿名上交国家,如果是一些有价值的小玩意,咱们就自己流通一下,这样您看行不?”小赵总说道。
“行!少爷真是越来越有格局了。”
其实,这不是小赵总有了什么格局,他只是担心自己再死一回而已。
所以,人都要有自己畏惧的东西,普通人畏惧的是法律,畏惧的是暴力机关,官宦人家畏惧的是比自己更大的官,畏惧的是自己乌纱帽随时被摘掉,像小赵总这样的人,就是畏惧自己的爹,其实这也算是一种畏惧。
有了畏惧才有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