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西亚公主,或许你确实是胖了那么一点点,但它真的无关紧要,如果不赶快换衣服的话,或许你将无法亲自赶到码头迎接里洛总督。”特丽萨聪明地转移了话题。
“噢!对!快!快帮我重新拿一条裙子,只要能穿就好!”尤西亚急得近乎跳起来。“我讨厌柯罗诺斯,他为什么不能多赐予我一些时间。”
特丽萨一边跑向衣柜,一边笑着回说:“尤西亚公主,我觉得这件事不能责怪时间之神,毕竟他给了我们整整半天时间,灯塔那边传来消息是在早晨。”
“那就意味着柯罗诺斯完全不懂女人,他应该给一位女士更多的时间,尤其是渴望见到爱人的美丽女士。”尤西亚不满道。
“这倒是事实,相比起宙斯而言,柯罗诺斯确实像纯洁的小男孩一般可爱。”塞丽娜附和说。
“处处留情的宙斯?”尤西亚翻起了可爱的白眼。“真是糟糕透顶的比喻。”
许久的手忙脚乱之后,美丽的尤西亚公主终于结束了自己长达半天的收拾打扮,然后她就坐着马车匆匆赶向了码头。
君士坦丁堡的北边、南边和东边都是大海,唯有西侧是陆地,而大皇宫的位置处于君士坦丁堡西南部最高的山丘,距离南岸码头不算特别远,尤西亚赶到的时候,拉奥迪赛的舰队正在穿过海面的大铁链水门。
一身开襟的丝绸宽松长袍和一双革质的作战靴子,这就是赵不凡的全部装扮,他站在拉奥迪赛圆船的船头,左手端着装满紫葡萄的盘子,右手把葡萄逐一送到嘴里,迎着咸湿的海风露出微笑,倒真是显得轻松惬意。
“伟大的查理,君士坦丁堡确实非常宏伟,真希望你将来能把拉奥迪赛也建设成这样。”
“不是你,应该是我们。”站在赵不凡左侧的查理子爵穿得很正式,他戴着镶嵌宝石的头冠,穿着布满珍珠和图纹的束腰长袍,脚上是尖头的长筒革制靴,一看就是富得流油的模样,特别是束腰长袍下的真丝长筒袜,它能充分展现出查理子爵性感的腿部肌肉,当然,这是查理子爵的说法,赵不凡从来不这么穿,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很难接受自己穿长筒袜,尤其是不接受丝绸材质的。
“查理!终有一天我会回到东方,毕竟很多事都没有了结,你亲眼看到的,我被关在笼子里用铁链拴住,就像是狗一样,不,简直比狗都不如,我的售价险些不如一头牛。”因为旁边没有别人,所以赵不凡没有任何掩饰。
“……”查理子爵有片刻的沉默,但很快又露出笑容。“好,不管未来怎样,我们先做好现在。”
“我的尤西亚是不是变得胖了一些?”赵不凡送到嘴边的葡萄突然停住。
“而且看起来很憔悴。”查理子爵笑着接话。“她是一位优秀的拜占庭女战士,或许近来受到的压力令她很久没有用剑,长些不该长的肉也很正常。”
“压力会导致人长胖?”赵不凡疑惑地说。
“你应该去询问修道院里的修士,他们才懂得治愈疾病。”凝视着越来越近的尤西亚,查理子爵再度接口:“我建议你不要提她胖了一些的事。”
“为什么?”赵不凡问。
“如果你对一个爱你的女士说她长胖了一点,她往往会认为自己已经胖得像水桶,如果你说她胖了不少,她会立刻崩溃,并且认为自己已经无可救药,然后她很快就会用尽一切力量让你也跟着崩溃。”
“可怕的女人。”
“谁说不是呢?”查理子爵耸了耸肩。
“岸边的人看起来不少……谁是法塔诺斯?”赵不凡追问。
“他没有在这里。”
“我以为他会给我一个威慑或者羞辱。”赵不凡道。
“里洛,你应该积极参加各种宴会,主动与那些贵族和贵妇们交流,那样你就能了解更多的人,例如可怜的法塔诺斯。”查理子爵侧头看向了赵不凡。“法塔诺斯是拜占庭的年轻战士里最能征善战的人之一,站在拜占庭的角度,他正直而又勇敢,属于极少数会怜悯弱者和同情底层民众的战士……他不会借助别的力量干扰你,更不会跑来卖弄口舌,他想在竞技场赢得公平的决斗,然后夺取尤西亚。”
“我觉得很遗憾。”赵不凡面无表情地说。
“是的!他很快会死在你的卡特圣剑之下,但不妨碍他是一位伟大的战士,噢,对,看到尤西亚左边那位穿着华服的官员了么,他是君士坦丁堡的执政官罗杰耶斯,来自达拉瑟诺斯家族,不久的将来还会成为你的连襟,因为他的妻子是尤西亚的姐姐玛利亚公主……你仔细看,他隔得老远就对我们露出真诚的微笑,你觉得是为什么?”
“不知道。”赵不凡回答得很干脆。
“因为他讨厌法塔诺斯,从小就合不来,嗯……罗杰耶斯总是在比斗里输给法塔诺斯,而且根据我从那些贵妇嘴里得知的消息,他和法塔诺斯在好些年前曾经喜欢上同一名情妇,并且偶然在一处私密外宅里撞见,然后就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具体发生了什么,那些贵妇也说不清楚,总之两人在第二天早晨都是鼻青脸肿,而且都说自己在前一天晚上遭到了不明身份的人袭击。”
“看来我的运气不错?”赵不凡似笑非笑地瞥一眼查理。
“你是真的不知道?”查理子爵同样瞥他一眼,眼神透露着将信将疑。“不管你知不知道,我都应该告诉你,这件事与运气没有任何关系,拜占庭皇帝派遣罗杰耶斯来接待你足以说明很多,至少表示他希望这是一场公平的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