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的赵不凡绝不会有平日里的温文儒雅,如果说他平日里是俊朗有礼的公子,那战场上就是嗜血的猛兽,尽管这时候的他看上去还是那么英武俊秀,但实际上却与平日里大不一样,是披着斯文模样的禽兽,尽管他自己从不承认,但跟随他多年的将士没有不知道的,也从不敢在战场上忤逆他。
这也是因为他最初就只是个小兵,受到过很多底层士兵的影响,体会过最底层士兵的生活和不易,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兵痞子,再加上全是在别人的阴谋算计中成长,因而真到了交战的时候,什么礼仪廉耻都不在他的考虑之中,他潜意识里只有几个简单而直接的想法。
一定要打赢!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带着身旁的战友活下去!
为了这个直接而简单的想法,他可以在战斗中无所不用其极,所有的顾虑都只会在战前思考,开战以后就什么都不会管!
寿张知县敢在两军即将交战的时候惧战,那可就是触碰了赵不凡的底线,哪怕他之前再如何殷勤侍奉,也不会让赵不凡有丝毫心慈手软,刚才那一脚虽说没有用内力,但可没留半点力气,汤知县只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蛮牛给撞了一下,浑身都快散架,骨头也折了好几根,痛得全身冒汗,连呻吟声都发不出来。
吕方迈步上前看了下他的伤势,心知死不了,忍不住笑着摇头说:“汤知县,真不知道你怕什么,即便真有什么事,不是还有我们顶在前面吗?要死也是你最后死,看你吓成这幅模样,怎么不惹大人生气?”
“救……救我!”汤知县满脸痛苦地捂着腹部,疼地口水流了一地。
“哎!”吕方叹了口气,很快便吩咐医官把他给抬下去救治,他之所以说这么多,也是因为这段时间汤知县对军中将领很是殷勤,多少有两分情面留存。
随着汤知县被抬走,城头也终于清静了,全军将士都面露杀气,彷如饿狼般死死盯着城外的梁山匪寇。
不久,城外兵马的后军开始安营扎寨,中军和左右两翼则结成数十个方阵严密据守,为他们提供掩护,而做为前军的数百骑兵却在宋江等诸多头领的带领下,徐徐向着城门这边行来,直到临近城上弓弩手的射程范围,这才停下脚步。
不多会儿,阵中便冲出个头领,策马扬鞭,大笑着叫骂:“孙子赵不凡,可敢出来跟爷爷一战?”
众将瞬间大怒,正要请战,赵不凡却是笑了,抢先出口:“看来这些年我有些骄傲了,大家都夸我威名远扬,说我是名将,别人都怕我,都不敢跟我打,我自己也觉得是,现在可算是被人家明着打脸,扇得我这脸真是有些痛!”
众将瞬间被他这话给逗乐了,纷纷笑出了声来。
可没等笑声落下,赵不凡双眼寒光一闪,猛地一甩战袍,右手按着腰间霸刀,大步流星地往城下走去。
“卢俊义、史文恭、高宠、武松、杨志、扈三娘、郝思文、吕方、郭盛随我率五百近卫营出城应战!”
“是!!!”
众将轰然应命,拿着兵器便紧跟着他走下城楼。
不多会儿,城门大开,众人率领五百近卫营骑兵鱼贯而出,迅速来到城下,摆开了阵势。
可没想刚刚立定,前方马上那个嚣张的梁山头领却是直直地看向了扈三娘,眼睛里冒出绿光,甚至口水都流到了嘴边。
“哈哈哈!想不到孙子跟爷爷我还是同道中人,行军打仗都带个美娘子在身边侍奉,可真是懂得享受,若是肯献给爷爷我,爷爷就大发慈悲饶你一命!”
说着,他更是满脸猥亵地瞧着扈三娘,当着众多将士的面就调笑出声:“大美人儿,跟着那细皮嫩肉的白脸汉子有什么乐趣,不如跟我去山寨里做压寨夫人,以我这身铜皮铁骨,肯定保你天天风流快活,欲仙欲死,岂不比跟着赵不凡那个白脸书生好?”
刹那间,战马上的扈三娘被他说得脸都涨红了,被激得当场就拔出日月双刀,但没等她冲出去,旁边的史文恭已是急声喊道:“扈小妹别急,他是有意激你过去,且听大人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