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半山腰的第一线伏击阵地中,沈天石的到来令士兵们的斗志高昂,他们纷纷注视着自家大人,只见他坐在胸墙边缘一角,瞑目调息修炼。
阵地上略起波澜。
“肃静!”
军官们立刻发出一声震慑人心的低喝训诫。
沈天石淡然一笑,怀揣着修炼过的火绳枪,背靠胸墙,盘膝而坐,犹如入定般沉寂,似乎已然进入了一种修炼的状态。
“唏律律!”
山坡下方,镶蓝旗的两千修士骑着战兽急速奔袭而来,虽未交锋,但他们散发出的强大精锐与凶悍之气,已使人紧张窒息。
沈天石低语自言:“两万对两万,那就来吧!”
这一战,既是胜负之争,更是存亡之战。
山坡之下,数百名镶蓝旗兵驾驭着战斗妖兽疾驰,当他们在官道上转弯之际,陡然发现山坡上大片的树林已被砍伐,前方道路已被封锁。
“有埋伏!”
领军的镶蓝旗副指挥立即意识到危机,然而此刻一切都太迟了,前方已有骑兵误踏陷阱,引发了阵阵巨大的声响。
“轰!轰!”
“唏律律!”
十几个骑兵陷入了陷阱之中,连人带妖兽被尖锐的暗器贯穿,宽广的官道上瞬间烟尘滚滚。
“哗啦!”
沈天石猛地从胸墙后站起,举枪瞄准,一位威势赫赫的镶蓝旗副指挥落入了他的枪口准星之内。
“砰!”
山野之间骤然传来一声清亮的枪炮之声,那副指挥如遭天雷轰顶,自马背上高高抛飞而出,鲜血洒满大地。
“杀!”
瞬时间,山路两侧伏兵纷纷杀出!
“砰!砰……噼啪!”
一团团硝烟在官道两侧炸裂开来,宛如狂风暴雨般的法器弹丸横扫而出,将一千多名镶蓝旗兵席卷其中。
凄厉的惨叫声、战兽悲鸣声交织在一起,遭遇伏击的镶蓝旗前锋部队陷入了炼狱般的境地,在毫无遮蔽的官道上,被侧面猛烈的攻击打得人仰马翻。
沈天石安然坐下,开始重新装填法器子弹,神情漠然,口中低声吟诵:“十殿阎罗,拘束罪孽之魂。”
“砰!”
他专门挑选那些地位较高的敌人作为目标,每一发子弹都精准无比,无一落空。
“噼啪!”
……
山脉之间,隐蔽的阵法内,一道道灵光激荡,伴随着阵阵密集的法术轰鸣,将一名名凶猛的旗修射落,将一匹匹踏云兽炸得皮开肉绽,化作一团团血雾。这是一幕由法宝、血气交织而成的修真对决盛景。
杀伐仅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上千名镶蓝旗修士陨落在古北口地域,那密集的法术轰击渐渐消歇,山林间重归宁静。修行者的尸体与踏云兽残骸散落各处,将大道变成了一片修罗场,尚有几名重伤弟子在血泊中挣扎翻滚,口中发出凄厉的痛吟。
“呵。”
沈天石收起法宝,倚坐在胸壁阵法旁,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结束了这场伏击之后,他并无撤离之意。在古北口这片预设战场之上,他决定要正面硬撼镶蓝旗。
伤敌十指不如断敌一指,若能重创镶蓝旗,则昌平沿线的同门压力必然骤减,足以动摇整个战局态势。他在此处攻势越是猛烈,就能牵制住更多的清修军队,从而减轻秦宗与京城守卫军的压力。
“嗷嗷嗷!”
山野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唯有清修伤者痛苦的哀嚎回荡耳畔。
古北口,东南方向十里之外。
随着一声法诀的念诵,官道上正急速行进的豪格,在众多巴牙喇禁卫的保护下翻身下马。大军中的旗修纷纷缓下了速度,轻轻一点地面,便如同游鱼般轻盈地离开马鞍落地。
“守护!”
战马腾飞,镶蓝旗的巴牙喇禁卫,其中精英中的精英,迅速围绕在豪格周围构筑起了防御阵型。他们自背后取下强弓,两指轻轻一拈,便从箭囊中抽出一支支能够穿透灵甲的重箭,躬身警惕四周的动静。正牌子八旗的精锐实力,由此可见一斑。
在禁卫们的簇拥之下,豪格脸色阴郁,低声下令:“探查!”
片刻之后,几位旗修从前线狼狈地逃了回来,每个人身上皆带有法术伤痕,来到豪格面前惶恐地单膝跪地。
“遭遇埋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