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敬跟前的几个彪形大汉就要欺身向前。稍微有点见识的都知道,在这种兵荒马乱的年月,在这种地段,死几个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不过却被苟敬拦下了,他从多方得知,陈馀对于眼前这人在花楼做最为人不齿的事很是满意。有他在,自己与陈馀的交接会更容易些。那人,是苟敬的一面盾,可不能死了瘸了的。
那人本来盘算着会与苟敬起很大的冲突,也在心里盘算过如果不死,在找寻家人无望的情况下,去西边找刘邦,与自己的旧主张耳会合。只是没想到苟敬不是一般人,被自己这样一番挑衅之后,不但不动怒,反而从从容容地站起来往外走,
“韩翊会回来的。”
他的话让那人和松子暗自在心里欢呼雀跃了一阵。不过这不是他给他俩的承诺。对于他来说,个人的喜怒哀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得让上头重新衡量一下这两人对这事究竟有多重要,自己与韩翊谁更适合眼前的事。
再见到苟敬时,韩翊已经收拾好行囊,赁了马匹,准备第二天便出北门往塞外,与小柒他们汇合。
“你不能走。上头已经派了司马卬去做那事。邯郸的事,非你不可。”苟敬把小柒他们给的东西转交到韩翊手上。
“他们说,那事,最好是陈平去做。但是他现在统领着我们,是镇国柱石一般的存在,上头不可能放他走。
你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但是这头的事太重要了,邯郸的很多人,包括陈馀,认可的都是你。有些事,我做得比你好,但这一件,不行。”
与自己和陈平有交集的人很多,但是再加上一个司马卬,有交集的就不多了。去塞外的命令是刘邦这头出的,韩翊大概也猜出了那人是谁。一开始就听说他的来头不小,可是在这个敏感时刻再一次出现了那人的影子,韩翊就知道华夏地界上,将有大事发生。不过对于他这种暂时主导不了全局的人来说,究竟是什么事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事做好,把银钱握好,好好地活下去。
放下手中的包袱,刚送苟敬出门,便看到松子和那人等在不远处的树荫下,一看到他很高兴的样子。
他们协助他在邯郸城里赁了一座三进的宅院,请了几个仆从,置办了一应家当物什,还把门楼处的厢房打整得妥妥帖帖的。
那人笑着说道,“一般的人家,这里都是放杂物的,韩公子没有什么家业在此,我想找到家人后,把他们暂时安置在这,想必韩公子宽厚,不会不收留的。”
要安置家人,在哪都行,这是极委婉地表达想要韩翊帮自己找家人的说辞。韩翊心里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