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现身,江羽便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所在。
祝有山目睹此景,忍不住紧握双拳,心内冷笑不已。他心想暂且让江羽风光一时,待会儿看他如何从云端跌落,那时才会更加凄惨。
江羽一路前行,直抵主座安然落座,他扫视四周,轻轻挥手示意,瞬间大厅内的修士士子们全都鸦雀无声,无人再敢开口言语。
鸳鸯楼内一时静寂无声。
江羽缓缓开口道:“今日宴请各位同道,旨在推广一种名为‘西风醉’的灵液仙酿。世间名酒繁多,北方有九重焰仙酿,南方有百里香玉液,夏国更有朝天贺琼浆,皆为世间珍品。”
“然而我大秦仙朝,竟无一款能与此等美酒相抗衡的仙酿。自踏入咸阳以来,我便潜心炼制出了这款‘西风醉’。今日特请列位品尝,并赐教一二。此外,今日盛况之下,我会略呈几首诗篇,以此为宴席增光添彩。”
话音刚落,大厅之中便爆发出一阵议论之声。
大秦修士们并非因诗词之美而欣喜,而是对江羽带来的这神秘仙酿充满了期待。长久以来,大秦仙朝在仙酿造诣上一直略显逊色,缺乏拿得出手的佳酿。如今江羽的到来,填补了这一空白,故而使得每一位在场的大秦修士都满怀期待……
在一座座仙乐飘渺的灵韵楼阁之中,花魁们翘首以盼,皆因江羽承诺再次挥毫泼墨,谱写词章,那是她们渴望的至宝。若能得江羽一篇诗词赞颂,便可脱颖而出,在这飘渺楼中不再孤芳自赏。整个殿堂之内,气氛瞬时炽热。
“哈哈哈……”
一道豪迈笑声震响在殿宇之间,盖过了众多修士的窃窃私语。
祝元山挺身而出,步伐沉稳地踏入人群中央,他的装束与江羽截然不同,身披繁复华美的锦袍,彰显尊贵气质。而江羽则一身清逸白衣,超凡脱俗。祝元山则是华服加身,尽显皇家威仪。
他行至殿堂中央,冷眼瞥向台上伫立的江羽,讥讽道:“江羽,不论你在夏国如何风光,终究是出身夏土之人。如今你自称秦域修士,世人倒也未有异议。然而,你将夏国普通的琼浆玉液带入秦国,冠以‘九霄醉月’的雅号,便以为可比肩夏国的‘瑶池献瑞’,乃至南晋的‘紫霞甘露’,真是猖狂至极。”
“你以为秦国地处偏远,乃蛮荒之地,无人识得佳酿,你便可恣意用劣质酒水鱼目混珠,哄骗我秦国修士吗?”
飘渺楼的大厅之中,一片哗然。
诸多修士纷纷露出惊愕之色,皆因祝元山言语犀利,毫不留情地揭露江羽的底蕴,并直指其以假乱真的行为。即便是许多秦域修士,出于对江羽的仰慕与支持,此刻听闻祝元山之言,心中亦不免生出波澜:倘若江羽果真以次充好,岂不是让他们颜面扫地?
然而亦有修士对祝元山怒目而视,坚决扞卫江羽。
诸多秦域修士坚定站在江羽一边,不允许任何人诋毁他。
殿内的议论声瞬间沸腾。
祝元山环顾四周众修士,冷笑一声,袍袖轻摆,径直向前,直至江羽面前,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挑衅般地道:“江羽,许久未见。”
江羽嗤笑一声回应:“未曾想,赫赫有名的夏国国子监首席祝元山,竟然也沦为燕无极的爪牙,亲身闯入秦国,欲对我兴师问罪。”
殿堂之内,哗然之声更甚。
起初,有人听信祝元山之言,对江羽有所猜疑——若是江羽果真以次充好,该如何是好?
然而经江羽一句挑明祝元山身份,所有秦域修士顿时群情激奋,一致对外。像燕长歌、祝元山此类夏国来者,显然来者不善。
于是众人皆怒目瞪向祝元山,再也没有人质疑江羽。
反而,不少修士开始振臂高呼,要求祝元山立刻离开秦国。
面对这一切,祝元山面色不变,镇定自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正色道:“看样子,秦域的修士们果真是鼠目寸光,如同井底之蛙一般。”
“你们这些秦域修士,见到夏国修士来访,非但毫无礼敬之意,反而流露出愤怒之态。这愤怒,就如同村野间的野犬看见行人便狂吠不止,实则并无任何实质作用。”
“你们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掩饰内心的惶恐不安罢了。”
“江羽,你对此作何看法?”祝元山高昂着头颅,更加自负地问道。
他是夏国的修士,在面对着大秦的修者时,自有一股来自血脉与修为的优越感。
轰然间!
大厅之内,修者们的情绪瞬间爆发。
一位位大秦的修者,纷纷挽起了修炼袍的袖口,满腔怒火无法遏制。
简直太过嚣张跋扈!
祝有山此举,实乃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