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套三居室,之所以买三居室,就是要留给魏国忠一间,等将来为他养老送终。
房子装修很简洁,进门左手是一间卧室,一直作为魏国忠的卧室使用。右手边的门里放着洗衣机,再往里是一间大的卫生间。
再往里左手边餐厅,靠门口的墙放着餐桌,靠里的墙放着一张供桌,供着一幅遗像和一个牌位,遗像是李方休没见过的奶奶,牌位是他父母,上面写着名字,镶嵌着一个很小的看不清楚的合照。餐厅在往左是厨房。右边是客厅,放着沙发,沙发上凌乱的丢着几件李方休的换洗衣服。再往右是一个大阳台。空荡荡的晾衣服用。
最里面是两间卧室,左手是主卧,简单的一张双人床,一个衣柜,还有一间卫生间。右手是一间差不多的卧室,只是没有卫生间。主卧没有李方休父母的结婚照,墙上干干净净,就挂着一幅没什么特别的画。
两个人走进门换了鞋,没有说话。魏国忠走到餐桌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着神堂里的牌位。
李方休自觉的走进卫生间,拿出一个干燥的搓衣板,以及挂在搓衣板上的破旧皮带。回到客厅,把皮带放在魏国忠旁边的餐桌上,随后给供桌上上香,自己把搓衣板放在供桌前面,默默跪了下去。
等了许久,预想中的皮鞭没有落下来,李方休转头,看着还静静坐在椅子上的魏国忠,带着疑惑叫了一声:“魏爹?”
望着牌位有些出神的魏国忠,看了看李方休,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皮带,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我今天不打你了。”
看着今天反常的魏国忠,李方休有些忐忑,按照以往,他闯了祸,回家一顿皮带是少不了的。今天魏爹的平静,让他心慌。
“魏爹,你还是抽我两下吧,我知道自己又闯祸了。”
魏国忠摇了摇头,说道:“小时候你不懂事,我打你只是让你知道什么事情不能做。现在你长大了,你该自己懂了。我不想再打你了。”
“魏爹,你还是打我两下吧,你不打,我心里不踏实。”李方休不敢看魏国忠的眼睛,不知怎的,以前魏国忠打他,他觉得疼会难过。但是现在魏国忠不打他了,但是他却更难过了。
“不打了,我五十二了,也不知道还能陪你几年。你总归要自己生活的,该长大自己懂事了,有些事情需要自己为自己负责了。”魏国忠看着李方休,眼睛里透着些许关爱。
“魏爹,你还年轻呢!身体那么好,比赵哥看着都结实。”李方休迅速的把赵明凯卖了。
魏国忠轻笑一声,骂道:“瞎说什么,小赵才二十六七,我头发都快白完了。”
“可是您身体好啊,局里都知道,之前追嫌犯,赵哥跑两步就喘,还是您最后追上的。”李方休卖的很果断,这事儿在局里人尽皆知,属于赵明凯在警局实习期间最大的污点。
“去去去,别扯些没用的。”魏国忠虎着脸训了一句,随后示意李方休起来,坐在自己旁边。
待到李方休规规矩矩的坐好,又嫌弃的瞟了眼李方休黑黄杂乱的毛寸,正色说道:“事情还没完,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魏爹,你放心,我再也不跟他们来往了。以后一定听话。”李方休赶紧举手发誓,由衷的,他也不想再和张栋他们来往了。
“我没说这个。”魏国忠瞥了一眼信誓旦旦的李方休。
“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
“也不是这个。”
李方休挠挠炒鸡蛋,疑惑道:“那还有啥啊,魏爹。”
魏国忠斜着眼,看着李方休冷笑道:“钻人家小姑娘被窝的事儿你就忘了?”
“魏爹,我真的不知道。”李方休大囧。
“不知道?那群小子可是只说把你丢房间就没管了,但人家小姑娘醒来,看到的你却是在人家被窝里。要不,你解释解释?”魏国忠斜着眼,用看狗的表情看李方休。
“我,我就是冷,迷迷糊糊找个东西盖着,魏爹,我真的其他什么也没干。”李方休苦着脸。
“你当然啥也没干,还好人家小姑娘检查了没事,不然你以为你还能回家?别说你叫我魏爹,我叫你魏爹都没用!”魏国忠正色道。
“我知道的,不是他们给我下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干那种事啊。”李方休也很委屈,他胆子其实并不大。
抬手制止李方休叫屈,接着说道:“不管怎样,事儿你干的,被下药也是你交友不慎,给别人小姑娘带来的是无妄之灾,你十六了,不小了,我这次问你的意见,你想怎么解决?”
“啊?我吗?”李方休主见并不多,从小严格管教的他,习惯了魏国忠怎么说,他怎么做。当然,上高中放飞自我除外。
“嗯,你好好想想怎么解决?别想着逃避,是个带把的就该勇敢承担自己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