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的怎么样了?”纪辰星问。
大概是因为她想去学堂却去不了,所以她非常不喜欢纪云帆这幅有学上却不在意的样子。
“也,没怎么样吧。”纪云帆捡起掉在地上的书本,继续昏昏欲睡,“你们要是没什么事就走吧,别打扰我学习了。”
因为过于困倦,纪云帆的声音都有些不清晰。
纪辰星终于知道为什么纪云帆谱曲那么有意境,填词却一塌糊涂了。
就他这个样子,能写出什么好()
词就怪了。
“你给我起来。”纪辰星一把拽走纪云帆手里的书,“背给我听听。”
纪辰星是很认真,但纪云帆就好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星姐,你要说打架,那我纪云帆服你,但是你要说学习……”纪云帆笑的更猖狂了,“现在谁不知道你连小学都没上过?”
他从纪辰星手里夺回自己的书,“两位姐姐,我看你们也帮不上忙,要不先‘请"你们出去?小弟稍后请你们吃大餐。”
纪云帆刻意加重了“请”字。
纪辰星脸黑如铁。
若是数学物理,她确实不会,但纪云帆那本书全是古文,里面的内容,她三岁时就已烂熟于心,倒背如流。
“雪晴。”
“怎么了姐姐,咱们走吗?”纪雪晴问。她已经没有勇气在纪云帆的房间里站着了。
“走?为什么要走?今天我就要让他知道,目无尊长会受到什么惩罚。”纪辰星身上似乎有煞气在节节攀升,“给我拿戒尺来!”
纪云帆本就没抓紧的书从手里掉出来,“不,不至于吧,我就是没背下来课文,不至于挨打吧?而且,而且这些古文又臭又长,谁背的下来?”
纪辰星心意已决,根本不听纪云帆的辩解,“雪晴,戒尺!”
“去拿,我这就去拿。”纪雪晴记得纪怀予书房里确实有一条戒尺。
“不,不是吧,你真要打我啊,你是不是我亲姐?你下得去手吗?”
纪云帆有些口不择言,“星姐,星姐,我不服气,要不咱这样,我随机提问你,要是你都能背下来,那我愿赌服输,你怎么管我我都认了,怎么样?但你要是背不下来,就别管我了,也不许打我。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纪云帆胡乱地翻着课本,找了一篇最长的,露出一副“你完蛋了”的笑容。
“星姐,你就背这个吧,这个简单。”纪云帆大喊,“庄子的《逍遥游》。”
纪辰星愣了一下,这篇她年少时很喜欢的文章,似乎已经很久没有重温过了。
那时候,她有一个梦想,在战场上取下敌将首级,然后对着阳光仰头喝一口烈酒,这就是她想要的自由。
可她最终不过死在阴森的地牢里。
她似乎听见纪雪瑶将刀捅入她心脏时的声音,她似乎听到纪云帆在她耳旁嘲讽,“我就说你不会吧?”
纪辰星自嘲地轻笑一声,缓缓地张开嘴唇,似乎在诉说她最初的梦。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