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之人只觉眼前一暗,下一霎那,一道银白色的雷光从视野尽头一闪而逝,下一刹那,那个血色巨人就如泡沫般消失,哀嚎都没发出,云袍老人头上的伞盖也一个个被击破。
雷光也只停顿了一瞬。
云袍老人目眦欲裂,刚小炼成功,环绕四周的血器浊魂锥,带着血芒果决的迎面撞去。
灵力更不要命的涌出,体表的水纹罩也更加清晰,可也只是多撑了几秒,就破体而过,云袍老人在最后扭了下身子才勉强避免了被当胸穿过,饶是如此,一侧的手臂及身躯也是被雷光蹭到了点,就被抹去。
身后的街巷更是贯穿了一条直线。
线路上极为干净,血肉成灰。
一开始不屑于自报名号,后来无机会报出名号的老者,只剩独臂,伤口上还不时有雷光闪现,每次闪动都让其身躯一颤,面色更苦。
福伯悬空的身躯也是一晃,全身气息一降,晃悠着落到损毁大半的擂台上,这才发现其全身衣服已血迹渗透,七窍之中尤有血痕溢出不止。
但比起躺在那里动弹不得,只能用哀求的眼神望向福伯的云袍老人好上不少。
福伯望向许九如,后者给了他一个眼神,福伯心领神会再次抬起右手,指向云袍老人。
“道友,暂且住手!”
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但福伯好似没有听到。
一道细微的雷光闪过。
从出场意气风发到黯淡死去的老人,至死好像都没道出姓名。
一个人影飘来而至,正是驭兽司执事许阁。
许阁落地后先是看了眼已毫无生机的老人,仔细瞧了下,是个不熟悉的面容,又瞧了眼惨烈的福伯,也说不出什么话了。
黄老道此时已经站在许九如身旁了,摆出一副守护的姿态。
至于什么时候来的,当然是在福伯出场,大发神威之后。
许九如也不计较,示意他搀扶着走向福伯二人。
先是眼神问了下福伯,福伯回无事,稍安心后才对许阁说道:“许叔叔不必介怀,此人敢出手,定是蓄谋已久,想必也问不出什么。”
许阁惭愧道:“没想到城内还有此凶徒,贤侄受惊了,我这就护送你们回去。”
许九如抱拳致谢。
至于樵水帮和赤焰堂的众人,几人连看都没看。
樵水帮吴正观看着前方那个曾见过几次的面孔,心头惨淡,双目无神,虽然那个云袍老人他也不知情,但不用想此事能闹到这种程度,他也脱不了干系。却也不敢上前搭话,只是在目送他们离去后,伫立良久才黯然离去。
许阁自然是许九如一看情况不对就赶忙让唐正去摇的人,一方面是对其感官尚可,另一方面谁都可能派人刺杀他,想要他死。
但许阁都不可能,自己毕竟是许家庶长子,真要被众目睽睽之下当街刺杀,死在这里,他许阁也得被族内问责。
许阁让福伯留人也是想为了追查到底是谁指使,显然也是憋了一肚子气,这个大少爷要真这样死在这里,他可真是黄泥掉进裤裆里,说不清楚了。
许九如回到当铺宅子后,一见二人春禾就泪如雨下,许九如也稍放松,凝重的看向福伯,福伯眼神平静,淡然道:“公子不用担心,只不过是毁了一个大炼的血器,和几年寿元而已。”
“能再出手一次斩杀道徒,也不亏。”说完面露笑意,有点陷入回忆似的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