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猪蹄子!”
十秒已过。
......
“荔枝!”
“呼噜噜。”它叫了。
荔枝吗?这种简单的名字就可以了吗?“荔枝!”
它没有再应声。它的选择?我当然清楚那大概率是巧合。呵,何必纠结,就荔枝吧。
“荔枝!”
还是自顾自自的赶路,但你已经选好了,可不能反悔!
“呼噜噜。”
“呵呵,你该不会真的听懂了吧!”会这样想的我真是个傻瓜。
身后有马匹的声音,难道是!逃的话,马车绝对是比不上骑马的速度。停下马车,隐匿在后方的草丛中。
对不起了,荔枝,刚给你取好了名字就拿你当诱饵。
我警觉的调动魔力,准备一口气解决掉对方。这种等级的敌人,在第一击就用出全力。“冈格尼尔”能保重命中性的同时,还有具备不俗的伤害,是我掌握的对单能力中的顶级技能。虽然会瞬间让魔力见底,但我准备的回复品也足够我全力挥霍六次。可究竟有几个敌人还是个问题。
马蹄声愈发清晰,蹄声干脆,好像只有一个。再等等,极力压低自己的气息,直到确认对方的身份再动手。
长发,女人?
直至她临近马车,才借着月色看清了。
“提拉?”
她停下马,见我的车上没人,便四顾找寻,“伊什,你在哪?”
从草丛中现身,拍打下尘土。“你怎么出来了,不用看店吗?”
“有人代劳了。”
于此同时,安德烈还在因为柜台数钱的工作而犯愁。
“你还会骑马?”
“小看我?”
“所以,你为什么要追出来啊?”
“送送你,不可以吗?”她在马背上俯视我的样子,像是个闹别扭的孩子。
“这两天你去哪了?”
“苟延残喘的活下来了。”
“果然,你也去花城参加讨伐了。
我们拴下马,散步到了湖边。
“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和我情况相似的还有一个同伴。不过她体质特殊,对她来说应该不成问题。”
她的眼中又闪起了听故事的好奇,“我听说,那时候,天上下起了流星?”
“虽然听起来不错,可流星在身边炸开的滋味,我是不想体会第二次。”
“你有趁机许愿吗?”
“我瞬间就被炸飞了,怎么可能有时间许愿啊?”
“呵呵,开玩笑啦!”她坐上草地,我也顺势照做,“你要去盟国做什么?”
“冒险吧!而且我的老师,也是抚养我长大的人,就定居在盟国。”
“这样啊!”有叹息的语气。
“你父亲最近好些了嘛?”
“药行长说,是积劳成疾,只能用药物缓解。”
“炼金术不能治疗嘛?”
“父亲抵抗不了炼金术带来的副作用,所以只能用一般药物进行维持。”
“那......没什么。”这样的话,牧师的治疗术同样是调动患者体内的魔力来治疗,应该也不会起效。
“像我们这种魔力稀少的人,只能用最普通的方式治疗,还有生活。”
气氛有些阴郁,“不过至少能稳住病情对吧!”
“嗯!”
繁星皓月倒悬在水面,湖泊本要在静谧中隐隐睡去,却被点点飞影惊起涟漪。耀动微光的萤火虫胆怯的在丛草中隐匿着,伴着徐徐微凉的晚风,点缀夜空的流云,萦绕耳畔的虫鸣,摇曳身影。还在寻觅是何处四散出温婉芳香,蓦然觉其源头,是身边佳人。
这样的夜,作为离别前的景象,未免显得我过于残忍无情。
“其实我很早知道,你不会留下。而且,你出发的时间,就在近些日子。”
“暴露了吗?”
“嗯,暴露无遗。以前,你来店里的频率着没这么高。直到最近,不止是晚上会待的时间延长了,有时空闲出的时间,也来露脸。”
那可能是下意识的巧合,因为我能去的地方并不多。
“很厉害。”
“再厉害也不如你呀!这么年轻就是秘银级冒险者了。我父亲说过,你未来的路还长,这种小城镇,肯定留不住你。”
“不过是刀尖舔血的营生。”
“太舒服了。”
“什么?”
“和你相处的感觉,很想让人了解你。我去问过占扑师,世上会不会真的有人命运注定就会倾心某个人。你知道吗?从你第一次进酒馆,我就觉得超级好看,很有气质,穿着也很搭,高高的,有点稚嫩,却很可靠,虽然酒量不怎么样,不过我也不怎么喜欢喝酒的人。”
“你喜欢我吗?”
提拉面容浮现片刻的迟钝,仿佛没想过我会问出这个,可是稍作迟疑,却也眯着眼睛干脆的点头了。
我很想顺势说我也喜欢她,却没能表达出来。要问我是否讨厌,那答案绝非肯定。
我的价值,我存在的意义,尚且不明,如果只是满足一位女性的倾心告白,便堵上余生,面对生活的琐事,那在遥远的未来,在我肉体将死,灵魂殆尽之际,那剩下的可能只有无尽的空虚与悔恨。我在追求某些无法描述的东西,我在寻求某些答案的完美解答,并为之燃尽余生。转生的意义,身为异世界人的意义,我不知前途就究竟在何方,但明确知晓不在于此。也许穷尽一生也无结论,也许提前殒命于某场战役,但那又怎样呢?无法给她确切的未来,同样也是无法对她立下承诺的原因。再或者,还是不够喜欢。我不知道具体原因,只是现在,不想止步于此。迷茫,目光所视皆为浓雾。
想到这儿,我竟潸然泪下。
“你怎么哭了?”
“此情此景,哈哈。”
“有时候你就是会像这样说一些让人摸不清头脑的话。”说着,她一手揽住我的脑袋,安慰道,“乖,别哭了,我又不会歇斯底里的纠缠你的。我看过一些男生视角的情感小说,那些歇斯底里的女生通常都会让人反感。”
一丝如暖流的感动。
我没有抵抗她芳香四溢的肩膀,“你知道吗?不让别人哭是不道德的。有句话叫未经他人苦......”
“这样吗?那你放声大哭吧!哭个痛快。”
“已经足够了。”我重新直起腰板。
“这样就可以了吗?多呆一会也没关系的。”
“虽然很乐意,不过已经满足了。”
“那你满足了,可以让我也满足一下吗?”
“请便。”
几秒的安静后,提拉索性将我推到,埋于我的胸口,衣襟很快便传来湿热。从轻微的颤抖,到呜咽抽泣,再至泪雨倾盆。
“呜啊啊,你知......你知道吗?呜呜......知道、知道你要走......哼啊啊......我每一晚.....每一晚都睡不好......呃啊啊啊......”
“嗯。”
“我很想......呜......很想跟你一起......呜呜......一起走......可......可是父亲的身体......”
“对不起。”
“不要!啊啊啊......不要你道歉......我不想......哇啊啊......不想添麻烦的......我不是歇斯底里的女人啊啊啊......”
“我知道。”
“呃啊啊啊......”
很多话,我在她的哽咽中已经听不清了。她这般哭闹,我也不忍共情,可我能做到的唯有轻慰她的后背,我将她拥入怀中,希望能以此能抚慰她的情绪,在无动于衷的夜景中,思索着该如何令她好受些。
不知过了多久,她不在呜咽,只剩哽咽。这份漫长,终究要于此画上句号。
我嗅入她发梢的芳香,用这一丝的奖励来弥补被涕泗打湿衣裳。谁知这一举动竟被她敏感的察觉。
她抬起稍待红肿,夹杂泪光的水润眼睛,“干嘛闻我,我也要。”
谁知她竟贴上我的面庞,在我唇齿间半指处停留,深吸后,将带着芳草和她特有的体香呼在我与她的咫尺之间。
她究竟是有多小看我,我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主动迎了上去,她同样义无反顾我向我贴合。唇齿交织之间,掀起她裙摆的双手同样没得清闲。她稍微一愣,却又投身于情欲中。像是隐忍已久的纵情驰骋,抛开责任和常识的欢愉。敛过她的肩头,索性让令其平躺于草地之上,她对春光的羞涩遮掩,更像是催促着我的下一步豪略。她在喘息和呻吟中忘却了先前的痛哭流涕,取而代之的是接受与迎合。
柳影花阴中,月夜匆匆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