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一对中年夫妻满脸惊恐，一边跑一边向后看，嘴里喊着什么，仔细辨别能听出是“吃人啦！吃人啦！”。
带着孙子刚下楼的老人不明所以，朝中年夫妇的背影喊话，他们也没有回头，打开门进入楼道就不见了踪影。
在子松眼中我看到自己惊疑不定的脸，他沉默地揽过我的肩膀。
我们在阳台听到了远处有人尖叫，刚开始只有几声，很快便听到更多人在大声呼喊，声音由远及近，似乎离我们越来越近。
我脸色大变，子松连忙拉着我进屋。
我们迅速把所有通往外界的门都反锁，连窗帘都给拉严实，随后坐在沙发上，竖起耳朵紧张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很快，楼下一声巨响传来——这是楼道大铁门被狠狠关上，门和门框碰撞的声音。
有人进楼道了。
走廊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忽然家里的防盗门被大力拍响，门外有人想进来！
咖啡盯着门，姿态放低，喉咙里发出低吼。
子松轻轻拿起茶几上的羊角锤，蹑手蹑脚走到门侧抬手做防卫姿态。
我去厨房拿了把砍骨菜刀，举起菜刀站在离子松不远的地方紧盯着门的动静。
我们租的这套房子所有的门都是新换不到一年，外面的防盗门厚重结实，普通人没有工具很难破开。
门外的动作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听到隔壁空房的门被暴力拉动，很遗憾空房铁门虽然破旧，但是早被房东用铁链锁上。
只听门外的男人骂了一声，慌乱地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直至听不到。
我们没有丝毫放松，因为楼下的叫喊声中不知何时夹杂着几声惨叫。
心脏疯狂擂动，似乎要从嗓子里跳出来，双手冰凉，手心微微出汗。
我紧了紧手中的菜刀，抬眼看到子松的喉结也滚动了下。
两人都没有说话，默契地听着门外和楼下的动静。
就这么站了半个多小时，楼下尖叫声已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偶尔低沉的吼叫。更远处能听到有人呼喊，伴随车辆的撞击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连呼救声都听不到了，只有此起彼伏的低吼从楼下传来。
我们瘫坐在沙发上，手心里全是冷汗。
我把两人的手机调成静音，所有的闹钟也都关掉。
随即给妹妹发去信息，她很快回了过来：“老爸还没下班，联系不上，老妈请假已经到家了。在菜市场买了5袋面粉和5袋大米，去年买的菜种还有很多，水只买了4桶，老妈舍不得花钱买水，一会我自己下去再买。”
我告诉了她我这里发生的事情，为了让家里相信，准备趁天还没完全黑，偷偷摸上阳台去看楼下的情况再顺便拍个视频。
拿上剁骨刀，子松握紧羊角锤打开阳台的防盗门，透过缠满铁丝的围栏向走廊看去，那里没有人，墙上也没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