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北斋内。
卫学海伸手接过燕六给他递来的茶盏,喝了口茶后,他抬头望向一旁翘着二郎腿的沙东行,“你们给人谢功安使上什么阴招了?”
“沙某不知大人所指何事?”沙东行笑眯眯地回话后,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津津有味地喝了起来。
看沙东行还跟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卫学海既觉生气又觉好笑,他挥手示意燕六等人退下后,特意让沙东行能够单独与自己对话。
“谢功安是何时抵达吴县的?他的爱妾怎么平白无故跟叶世安的儿子滚上床了?且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下人知会戴了绿帽。你总不能说都是巧合吧?”
稍作停顿后,卫学海声音变得低沉起来,目光不善地望向沙东行,“你用阴招算计谢功安他们就算了,但还想着把卫某拉下水,未免太过了些吧?”
沙东行面色一紧,出声叫屈道:“大人何出此言?沙某可没有算计大人的意思。”
“燕六等人怎会突然与谢功安等人发生冲突?”卫学海冷笑一声,当即质问道:“你总不能说这也是巧合吧?”
闻听此言,沙东行有些无奈地抚了抚额,“大人还真误会我了,燕六在春阳楼的事纯属意外,皆出沙某意料之外。”说着,他将自己与邹永思打算对叶高丘实施美人计的想法对卫学海和盘托出。
听罢沙东行的讲述后,卫学海脸色稍缓,“那魏春红是你们的人?你们最开始就打算用魏春红叶高丘苟合之事挑拨谢功安与叶世安的关系?”
沙东行笑着点点头,“没错,整件事从开始到结束本都无须大人您露面。”
“美人计和离间计你们可都使唤上了,但他谢功安能因为这么件事就和叶世安反目么?”卫学海摆动着桌边的茶盏,不解地问道:“为了一个女人,和叶世安这么个合作盟友闹翻,未免不太现实吧?”
沙东行赞赏地看了卫学海一眼,出声解释道:“大人说的没错,如果只因为一个女人,谢功安与叶世安的利益关系并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因此魏春红那边得给谢功安添油加火上眼药。”
“谢叶这些年在晋北干的见不得人的事太多了,彼此之间互有把柄。倘若谢功安从魏春红口中得知叶家父子打算以这些年收集他的把柄对付他,谢功安又会如何?”
卫学海神色一怔,瞬间对沙东行的计划产生了兴趣,他坐直身子做出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另大人有没有想过,这事办成后只要魏春红不死,叶高丘奸污他谢功安爱妾的事就会闹得天下皆知,届时就算谢功安能咽下这口气,他叶世安能不对谢功安心生提防吗?怎么说也是自个儿子给他谢功安戴了绿帽,他与谢功安的关系还可以如从前般亲密吗?”
沙东行的笑容越发灿烂,他眨巴着眼观察着卫学海的脸色,继续说道:“然让沙某始料不及的是,半路却杀出了燕六这么个憨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