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穆元帅,您的威名在我南靖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今日能有幸得见,黎煛深感荣幸。”说着,黎煛朝坐在马背上的穆忠君恭敬地施了一礼。
玛哈蒙眼眸一亮,朝穆忠君拱了拱手,“穆帅之威在我暹罗亦是广为人知,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暹罗主使玛哈蒙向您致礼。”说着,他将手护在前胸朝穆忠君躬身行了一礼。
“各位客气!”
穆忠君咧着嘴豪迈一笑,动作利索地下马,象征性地朝两国主副使抱拳见礼。
“咦,这位大人看起来有些面熟啊?”望向潘光珠时,穆忠君眼神微眯。
“穆将军,不,穆帅好久不见,外臣潘光珠有礼。”潘光珠强笑一声,站上前朝穆忠君作揖行礼。 “哦,我想起来了!”穆忠君猛地一拍脑袋,脸上露出了耐心寻味的笑容,“宣平八年,我曾见过你!”
潘光珠表情一怔,整个人犹坠冰窟般僵直在原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绪在内心上下翻涌,当年屈辱的一幕幕仿若走马灯般在他眼前闪回......
那时候的穆忠君,还只是个躲在靖泰侯卫忠宣身后额副将,然潘光珠仍旧对穆忠君有着深刻的记忆,当年他跪在宫阶上磕头时,大宣武将们的叫骂声里,就数他穆忠君的声音最为响亮,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昂,一如当年的穆忠君,身体僵硬的潘光珠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仿佛过了许久,又好似是一瞬间,潘光珠佝着身子露出僵硬的笑容,“还能被穆帅记住,是潘某的荣幸。”
“哈!”穆忠君嗤笑一声,“回想初次见你时的情景,确实让人难忘。”
这不屑而又轻蔑的刺耳笑声落入耳中,潘光珠只觉身体四肢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极力控制着情绪,强行挤出了笑容,“多年不见,穆帅风采更胜往昔,潘某依稀当年对您与卫大帅的风采记忆深刻,只是听说卫大帅多年前便已仙逝,实在是让人惋惜。”
别人不知道潘光珠这话是什么意思,但穆忠君却清楚得很,当年潘光珠出使大宣代国赔罪时,骂他骂的最狠的就是穆忠君和老靖泰侯卫忠宣,他突地提起死去的卫忠宣,可见多少带着几分揶揄与嘲讽。
“咦?”穆忠君有些惊讶地挠挠头,指着边上的卫学海,朝潘光珠怪笑一声,“潘使臣莫不知这位卫大人就是卫老侯爷的嫡长孙?”
“嗯?”潘光珠微微一愣,侧过头看了卫学海一眼。
卫学海淡然一笑,道:“实不相瞒,卫某正是已逝多年的卫忠宣元帅之孙。”
“啊!”潘光珠愣愣地点点头,“怪不得我见卫大人一表人才,原来您是卫元帅的后人,真是失敬失敬。”
“潘大人客气了。”卫学海笑着摆摆手,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古怪起来,“爷爷驰骋沙场多年,对南靖一直念念不忘,作为他的长孙,卫某自是对南靖颇为了解,也时有向往之意呀!”
潘光珠脸皮一抽,险些一个趔趄栽倒。卫忠宣在世时一直是宣正年间主战南靖的主要将领之一,为帅时没少带兵与南靖边军发生冲突,活着时想收复南靖的心思就没变过,能对南靖念念不忘吗?这卫学海说这话给他听,明显是恶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