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举起酒杯的何成弘面色一怔,“樊指挥使,你说那庞大船队是从哪出发的?”
“益州啊。”樊立荣脱口而出,又道:“据说是要将益州的产业搬至京都发展,连同手下的工人匠人都带上了,这年头,像这样有良心的商户,很少了。”
何成弘没说话,越听樊立荣这话越发觉着心里不得劲,“当初途经密州安阳时,可派人核查过这支船队?”
“他们是分批北上的,每途经安阳时,都会粗略检查一番。”
“总共有多少人?”
“约有三千之数吧......”
“他们是分批次的北上,每次约莫五百人数......”樊立荣挠了挠头,又道:“这与寻常货运船队人数相差不多......”
从益州出发,一路北上,这让何成弘心里冒起一股不祥之感,他盯着樊立荣,问道:“除了你提到的这支船队外,近些时日可还有从益州出发的商船?”
“有,但都是不同的船家,这些时日,从益州出发的商船很多,是以往的好几倍。”
“可还记得这些时日从益州北上途径安阳的商船船队里,共有多少人?”
“这......”樊立荣丈二摸不着头脑,茫然道:“从益州出发一路向北,同时途径安阳的商船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粗略估计最少也有数万余人吧。这种商船运往很是常见,何将军问这个作甚?”
何成弘之所以对益州如此敏感,那便是因为益州距离西宁,实在是太近了。益州突然多出这么多商船朝北进发,这不合乎常理。
若这些向北进发的商船里混进了齐藩兵卒,这频繁从益州出发北上的船队就能够解释了......
“襄藩军队已被控制,江南那边想来也与我这边的情况差不多。 除齐王外诸藩王都将抵达京都,若此时齐藩得知我们的动作,会不会放手一搏,顺势而反?”
何成弘是武将,但不傻,甚至比之穆忠君还要油滑许多,当从樊立荣口中得知近些时日从益州出发,频繁北上的船队时,他就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不行,这事还是得告知都督与军师一声。卫学海那鳖孙精的跟猴似得,想来能够从这些破事里瞧出端倪。”
正这般想着,何成弘便猛地抬头望向樊立荣,“樊指挥使,劳请您为何某准备笔墨书信,在下要传都督书信一封。”
见何成弘突然变得这般严肃,樊立荣不敢怠慢,转身便朝雅间外的小二嘱咐了几句,让其前去准备笔墨与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