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楚天齐皱了皱眉,“近来朝廷可又发生了什么?”
自从慕党在朝堂失势,以及他布在京师的眼线被彻底清除后,楚天齐对京师的情况不说是两眼一抹黑,但获取京师的情报消息却有极大的滞后与延迟。
故朝堂调整更换各省都司这样的大事,楚天齐仍未获知。
杨文绍除了是他齐王的智囊幕僚,还是当今西宁的布政史,对于朝廷调整各省都司之事,他自然是知晓的,只不过他也是昨日才获悉此事,当知晓此事时,各省都司调整之事也早已进入尾声了。
“朝廷近来已将各省都司调整,殿下可知?”
“你说什么?”
楚天齐猛地瞪大了双眼,表情瞬间凝重了起来。
“殿下,京中天使来了!”就在楚天齐与杨文绍二人交谈时,账外传来亲兵的呼喊禀报声。【天使,意为天子使者】
闻声,楚天齐脸色一变,“天使为何会来西宁?”说着,他又转头望向杨文绍,“先生在账内等候孤即可。”
账外,一身穿青袍的太监正擦拭着额头的汗水,见楚天齐从账内走出,扯着嗓子喊道:“传陛下口谕!”
闻言,楚天齐与一众亲兵齐刷刷地跪地叩头。
天使太监清了清嗓,正声道:“这月十八乃朕之生辰,朕深居宫中,深念诸藩王叔兄弟,借朕生辰之机,皇室宗亲团聚齐欢,岂不乐乎?朕特命天使传达朕之口谕,望诸藩王叔兄弟能进京为朕贺寿,莫负朕思亲之情。”
楚天齐瞳孔一震,拱起的手迟迟没有落下。
“这位公公,齐王千岁近来因抗击南靖游兵身负伤疾,若此番贸然进京,于齐王殿下治伤不宜,更是大冲陛下寿诞之喜。”杨文绍拉开帐帘走了出来,跪地叩首道:“还烦望公公向陛下禀明殿下难处,千岁虽不能至,然礼必奉,情亦可鉴。”说着,他朝齐王打了个眼色。
“噗通”一声,楚天齐的身子好似一摊泥般瘫软倒地,这让周围一众亲兵吓得不轻,瞬间将其团团围住。
“千岁!”
“殿下!”
“不好,殿下这是伤病复发了!”杨文绍猛地站起身,“快传军医!”
闻声,周围的亲兵瞬间分作两拨,一拨人将楚天齐抬进主帐,一帮人则急急忙忙地跑去请军医。
将这突然发生的紧急之时安排完后,杨文绍转头望向天使太监,面露难色,“公公,这......这您也见着了,齐王殿下现今的身子,实在不宜长途跋涉......”
表面杨文绍说的客气,但藏在背后的手却朝一旁的魏虎晓打了个手势。
“殿下伤病竟然如此严重,那是该以养伤治病为重。”天使太监眼睛微眯,脸上浮起了诡异的微笑。能为皇帝传话的太监,自然也是精挑细选的人精,自然不是傻子,杨文绍那点小动作他看得一清二楚,他知道,若是自己不松口,只怕这周围的兵卒立即就会拔刀把他给剁碎......
见天使太监松口,杨文绍也不由得松了口气,飞燕军此时还未从西宁离开,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贸然对这天使太监动手。
杨文绍朝着天使太监拱了拱手,道:“有劳公公。”
天使太监冷笑一声,转首离去,仗着飞燕军还在西宁驻扎,他是可以强硬不松口,但那却有可能丧失自己的性命,相较于所谓忠心与性命比较,大多数人出于本能想来都会选择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