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军营帐外,穆忠君与卫学海以及刚刚归营的飞燕军副将何成弘三人围坐在篝火旁 。此时已是子时末刻了,四周营帐不时传出起伏的鼾声,可这三人,却没半点要就睡的意思。
何成弘从腰间取下酒壶,掀盖饮了口酒,擦着嘴道:“都督,您说这段时间与我们交战的那伙匪兵,真是南靖游兵吗?”
“你打的仗也不少了,这点眼力都没有?”穆忠君白了何成弘一眼,说道:“前段时间与齐藩还有咱们飞燕军交战的确是南靖游兵没错,就瞅那时刻摆出一副挨揍的吊样,就突出一个孬,准是南靖游兵没错。”
正如穆忠君所言,何成弘是跟着穆家兄弟上过多次战场的将军,不至于这点眼力都没有,他怎能看不清其中的猫腻?这是变着法子套穆忠君的话呢。
“这他娘的也是个人精。”卫学海瞄了一眼在边上灌酒的何成弘,心中暗骂一声。
“至于这段时日每到夜里就开始突然偷袭的那伙子人,作战素质超真正的南靖游兵太多了。”穆忠君嘿嘿一笑,道:“明显是有人披着鬼皮装鬼呢。”
事实上挨近南靖的西宁这些年来南靖的游兵就没彻底杜绝过,所谓的南靖游兵多是南靖的穷苦难民,因在本国实在活不下去了,才想着组织在一起来大宣西宁烧杀抢掠,以博得一丝生机。用另一种角度来看,这些所谓的南靖游兵也是些苦命人。
“南靖游兵在西宁作乱之事应是真的,只不过一群游散杂兵根本不会是西宁齐藩的对手。齐王多怕是借着这个机会好向朝廷皇上索要粮饷军辎,借此养寇自重,意图壮大自身。”卫学海摸着下巴在心中沉吟起来,“只不过齐王还是小看了皇上,他要什么皇上可以给,但同时也将五万飞燕军调出了京师,给齐王使劲添堵上眼药。”
事实正如卫学海所料,齐王最开始给朝廷送上一份扩大伤损的军情为的便是让朝廷给他提供粮饷军辎,可让他没想到的是,皇帝楚天耀给了他项要的粮饷军辎,但同时也送来了五万飞燕军。
五万飞燕军的到来,确实让楚天齐格外膈应,否则也不会每隔一段时间就派齐藩兵卒假冒南靖游兵夜袭飞燕军了。
本想着借此削弱飞燕军的兵力,未曾想落得如今这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下场。
仅仅十日,让齐藩损失三千余精兵,今夜在卫学海等人的策划下,更是痛失两千多名兵卒,若给楚天齐重新选择的机会,他定不会行此昏招。
“下官已向齐王提出了辞呈。”秋天的夜晚有些发凉,卫学海伸手靠向篝火,哈了口气,“休整三日,咱们就离开西宁。”
“你说什么?”穆忠君瞪大了眼珠子,声音一下提高了好几度,“谁让你擅自做主?”
卫学海别过头没看他,淡淡出声道:“这是皇上的意思。”
“啊......”边上的何成弘张嘴打了个哈欠,嗖地站起身,“今夜拉弓放火累着了,末将就不跟二位熬了。”说着,他拍拍屁股直接走人,“先睡觉喽。”
“瞧他妈给你精的!”
卫学海撇嘴低声咒骂一句,自己一提到皇上,接下来的对话可能就与圣旨有关,这何成弘见势不对就立马拍屁股走人了,谁说武将勇莽无谋?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至少在卫学海看来,这何成弘和穆忠君两武人一个比一个精!
“皇上的意思?”穆忠君缩了缩脑袋,大眼珠子连番打转,“皇上是什么旨意?”
“好不容易将飞燕军调出京师,怎么可能让咱们就这样回去?”卫学海揉搓着变暖的双手,淡笑道:“都督,距咱们归京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
“什么意思?皇上让飞燕军来西宁不就是剿灭南靖游兵,顺带收拾齐王的吗?”穆忠君瞪大的双眸写满了疑惑不解,“你他娘的别跟老儿卖关子,有话直说!”
“敢问都督,皇上生辰还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