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耀这样的安排是有特殊意义的,穆忠君是个只会打仗的莽夫,政治嗅觉实在太过差劲,需要派去一个聪明人时刻提醒他该做什么,而卫学海,就是最好的人选。
同时楚天耀也未尝没有借此事考教卫学海的意思,若卫学海这事处理得好,那归京之后迎接他的是高官俸禄,余生富贵,若办的不好,那卫学海也将泯然众矣。
卫学海是聪明人,自然也能够从楚天耀这样的安排中看出其深意,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不是啥好差事啊......”
“南靖游兵要除,但却不能只将目光局限于西宁的南靖游兵。”楚天耀重新坐下,喝了口茶水,开口道:“朕明日会传旨给兵部李兆明,着手调整地方都司指挥使,届时他的调整名单出来后......”说着,他抬眼望向穆忠武,“五军都督府就要根据调整的名单补缺,由你这个左都督出一份举荐名单。”
“皇上要对地方军队下手了!”卫学海心中一惊,暗道:“这对李兆明接的也不是啥好事,干的全是得罪人的活儿......”
楚天耀想要双管齐下,一边将穆忠君和飞燕军调去西宁,除了要歼南靖游兵外,还要探清齐藩的虚实,同时也是对齐王予以监视。
比起南靖游兵这股不足为患的外敌,楚天耀这个皇帝更担心的是藩王这些内患。所以他要着重调整地方军队的管制人员,好加快削藩的进程。
这两件事看似没有交集,其实楚天耀谋划深远,还有更深的用意。
楚天耀舒了口气,朝着宁中恒与穆忠武挥挥手,“你俩先走,卫学海留下。”
宁中恒与穆忠武躬身行了一礼,从永宁宫退了出去。
“知道朕为何钦点你为穆忠君的军师吗?”楚天耀站起身朝卫学海走来。
卫学海低着头,拱手道:“臣虽为初任靖泰侯之孙,却不精兵法,皇上让臣随同穆都督前往西宁,是要让臣传达天听,奉达圣意。”
“好一个传达天听,奉达圣意。”楚天耀心中暗笑,看向卫学海的眼神很是满意,看来自己选这么一个人待在穆忠君身边,是选对了。
“南靖游兵一日未灭,穆忠君一日不归京。”楚天耀背过手低声道:“你可知,此言何意?”
“南靖游兵一日未灭,穆忠君和他那五万飞燕军就可以一直待在西宁监视齐王?还是皇上有什么别的打算?至于南靖游兵有没有灭除干净,还不都是朝廷皇上说的算?”对皇帝的心思卫学海已经有数,拱了拱手道:“南靖游兵反复无常,臣看穆都督此次离京前往西宁,还是要花不少时间的。”
楚天耀一笑,“届时你随同穆忠君前往西宁,可随时与朕联络,朕准你密奏之权。”
闻言,卫学海叩首一拜,沉声道:“臣,谨遵皇上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