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牙目露沉思之色,施班头一个小小的衙役头子,每个月俸禄就三瓜两枣,家里却珍藏着昂贵的美酒,绝对跟阳谷县同知有关系,他们两者之间的牵连,可能不单一个被五十大板打死的书生……
“老大,小心!”
李小牙回过神,看着一把斧头从天而降,砸在脚尖前面,吓得他一个后跳。
陈三钱早看出斧头砸不中李小牙,因此并未施救,他托住了后仰的李小牙,问道:“没事吧?”
“没事。”李小牙捂着小心脏:“吓死我了。”
路旁木楼窗台,一个长得蛙容劣貌的姑娘伸出头,蛙容失色的道:“对不起,奴家撑窗的斧子掉下去吓到大官爷了。”
李小牙抬起头,看着长得蛙容劣貌的姑娘,长得漂亮的可以被原谅,长得丑的就不行了,于是暴跳如雷:“拿斧子撑窗户?你是不是想谋杀?”
“……”
金莲要是拿斧子撑窗户,西门大官人当场就某了,后面没那么多狗血故事了。
李小牙倒是没有跟一个女人多计较,惊魂未定回到施班头家中。
麻子领着几名校尉搬着酒出门了,不多时,他们便拉着一头大猪回来了。
杀猪的尖叫声,吵醒了施班头。
李小牙亲自喂施班头喝了一点水,看他有一点精神了,开口道:“我们因何而来,杀手又为何杀上门,想必你心里很清楚吧?”
施班头沉默了一阵,哼道:“卸磨杀驴。”
“愿闻其详。”
施班头心中很清楚,若是不坦白,锦衣卫弃他而去,他只有死路一条,配合锦衣卫调查,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于是便将他知道一切和盘托出了。
阳谷只是一个县,并没有同知,裘道玉是从京师下派东平州阳谷县的漕运同知,并挂在阳谷县行使县丞之权,一切全是为了牢牢掌控阳谷县内京杭大运河阳谷段的会通河……
“掌控阳谷段的会通河有何用?”
“运私盐!”
李小牙神色一震:“原来如此。”
施班头叹道:“你们便是为此而来的吧?”
李小牙眨了眨眼:“并不是,我们是受理了一名民妇柳杨氏的状告,前来调查她丈夫死因的,她的丈夫被五十大板打死了,是不是裘道玉授意你下了死手?”
“(⊙_⊙)”
施班头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他以为锦衣卫是来查私盐盐引案的,没想到却是来查这个的?
人家只是要芝麻,他却傻傻地送上一个大瓜。
施班头郁闷坏了:“你们就为了来查这个?”
李小牙挖着鼻孔:“私盐盐引案,不是我们查的,我们就是来查裘道玉是不是授意你下了死手,打死了那名殴打他的书生?”
施班头苦笑摇头:“那书生被押到衙门的时候,早就被打得不成人形了,有没有我那几板子,他都必死无疑。”
李小牙万万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阳谷县漕运同知裘道玉不但贪赃枉法,还草菅人命,实在是罪大恶极,为防止惊动盐引案的贪官们,他们便以草菅人命的罪名将其抓捕,先还给柳杨氏一个公道,最后再交给刑部数罪并罚,不出意外应该能判一个秋后处斩。
事不宜迟,李小牙打算让陈三钱领几名校尉,吃完杀猪饭,立即赶回阳谷县抓捕阳谷县漕运同知裘道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