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天空被晚霞染得如诗如画,宛如一位宁静的画家,用色彩装点出一幅温馨的画卷。
此刻,经过半个多时辰的逆流行驶,小船载着主仆三人进入了瓜泾口,眼前烟波浩渺的震泽尽在眼前,它在夕阳的映照下,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如同一面镜子,映照着天边的云彩。……
当此之时,百里之外的姑苏太子宫却是颇为不平静。宫殿内,太子终累正在大发雷霆,墙壁上悬挂的珍贵玉龙纹壁、玉蟠虺纹玦、玉龙首璜、青铜鉴、鼎等被砸得到处都是,满地狼籍,就连看书的案、歇息的几都被踹翻倒地。
“废物,尔等皆是废物!快说,太子妃人呢?”太子终累喘着粗气,面部扭曲、狰狞地冲着左右随侍的下人吼道。
一边的内侍、侍女皆是被他这一通淫威吓得胆战心惊、噤若寒蝉。谁也不喊吭哧一声,开玩笑,这位太子可不是善茬,就他那喜怒无常、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杀的狗脾气,哪个不开眼的胆敢开口?这不是触自己的霉头吗?
终累见这些人都不说话,更不耐烦了,他抽出阖闾赐给的贴身佩剑—吴王光剑 ,指着一名内侍领头者,喝问道:“尔便来说说,前天晚上、昨晚都干甚去了?嗯~,尔等不是专门伺候太子妃的宫人乎?太子妃失踪了两日,尔等竟然一无所知,要尔等究竟何用?”
“太子息怒,太子饶命啊,饶了奴婢一条贱命吧。前日、昨日两晚小的皆是奉大王之命忙于张罗祭祀太阴(月亮),吾亦不晓得太子妃的下落兮!”那内侍额头上冷汗直流,噗通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战战兢兢地回答道。他感觉自己的魂都要脱离肉体了。
那内侍这么一回答,终累便更加气愤了。自8年前的吴楚柏举之战,他随吴王阖闾出征打得楚国落花流水,楚昭王狼狈出逃后,他便一战扬名了,阖闾亦是对其颇有期许,乃立其为太子,并亲自出面,为其讨得了绝代佳人—越国公主姒瑾。
这一路走来,他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人敢违逆他的意志,如今这内侍竟然拿阖闾的名头来压制他,如何能不让他感觉颜面扫地而暴跳如雷呢?
“狗东西,尔胆敢还嘴,吾看尔是活腻歪了,看本太子不活劈之!”终累已然愤怒到了极点,抡起宝剑怒喝道。他一副作势欲给那内侍首领来个“透心凉”。吓得那内侍一哆嗦,脚下的地上便多出了一摊黄澄澄、冒着热气的液体,同时,空气中多了一股尿骚气,旁边男女下人都忙不迭皱着眉头、捂住鼻子。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霸气十足、充满威严地声音怒喝道:“住手,汝这个逆子,究竟意欲何为?吾吴国王室的脸皆已为汝所丢尽了!”
来人正是当今吴王阖闾(又名阖庐,姓姬名光),也是春秋时代的第四位霸主。他如今已是一位年过半百,知天命的半老之人,其头发、嘴上、颌下的胡子已然有些灰白,那张棱廓分明、如刀斧雕刻一般的国字脸上刻满了岁月留下的沧桑,他额头上的皱纹纵横交错。
饶是如此,阖闾高大的身材、虎背熊腰、结实的肌肉,他走路矫健而沉稳,气质庄严、皆给人一种威风凛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