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莫比乌斯文明之中,连t博士与萨麦尔这些特殊人士对于时间循环牢笼,所知道的内情都不是那么全面,更别提其他的普通公民了。
这倒不是知情者不屑告知,而是像以往的程斌从系统嘴里老是掏出禁止事项一样,高维度的信息在很多时候知道的越多就越是危险,毕竟世界之外有着能借用一点点信息就施加影响的高维存在,更别提因宇宙衍化机制而暴露的破绽了。
不过这也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的莫比乌斯文明,单纯论科技深度已经达到了触摸并扭曲世界法则的层面,全民永生的可编辑记忆体国有化让他们承受风险的能力大大提升。
而且借助萨麦尔总控的世界之躯集群,莫比乌斯文明还能跨越世界线与时间轴,对抗一般的高维干涉都没问题,现在已经有资格获知一些真相了。
不过,虽然有很多人因为过去不好的经历,想要质问时间循环牢笼的缔造者,但实际上他们连接触并与之对话的能力都不具备。
毕竟程斌的主体意识在不断壮大的量子化身集群中,无论深度还是广度都不是现在的莫比乌斯文明可以窥探触摸的。
所以很多问题都堆到了灵魂承载着文明所有信息的高维萨麦尔这边。
已经习惯了充当文明意识化身的萨麦尔·莫比乌斯,本身就有很多疑问想与程斌直接交流一下,所以在时间循环牢笼解除后,他辅助文明本身调整了一下内部运作,随后就顺着程斌留在世界之躯里的痕迹找上了他。
牢笼破除后恢复自由的萨麦尔,没有发现程斌使用了任何后手对他进行限制,因为在一开始的间接交流中就隐隐猜到了程斌目的,萨麦尔对此并不惊讶。
但找到程斌后,他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花费那么多精力,就仅仅只为了改变我权柄的一点点细节,来给人类文明找一条出路?这对你而言有意义?和t博士的约定值得你这么上心?”
解散时间囚笼后,将高度聚集的量子化身集群向时间轴上下游扩散蔓延的程斌,一边观望高维战场的形式,一边随意回复道:“你原来不也认为交易信用很重要吗?虽然你经常挖坑就是了...我不过是一举多得而已。”
顿了顿后,程斌将探查到的高维战争概况整理出很多不同载体的版本,一起发给了萨麦尔:“你先把拿去给莫比乌斯的那些家伙看看吧,我在这都能听到他们心底的抱怨。”
不得不说,莫比乌斯文明在时间循环刚开始那段无法无天的时间里,确实被折腾的很惨,每个公民多少都经历了一些不堪回首的漆黑事件,虽然他们的意志与三观也在这个过程里完成了淬炼,支撑着他们赢到最后。
但站在这个角度来说,程斌和幻想作品里枉顾人心的大魔王也没什么区别,就别指望莫比乌斯文明能对他有什么正面的感官了。
不知不觉之间,走到今天这种地步的程斌,其正确与错误、正义与邪恶之类的观念上,已经与世界内的普通人渐行渐远了。.
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随便放眼望去,就能看见文明发展中所有人的死亡轨迹、稍微施加影响就能扭曲偏斜大片世界线改变无数人经历的存在,还会去计较某个世界线上某个时间点里普通人的具体感受了。
能维持着对智慧生命与文明的尊重,关注其存在于时间轴上的线网本质,引导其往生路与希望走去,就已经是程斌心存善意的结果了。
是的,生路与希望...
萨麦尔接收到程斌发来的信息后心底也是一沉,而与之关联的莫比乌斯文明第一次睁眼看世界,就见到了令人不寒而栗的景象——
越过原来的时间牢笼边界,往时间轴上下游延伸一点点,原本高度收束稳定的世界线,就变成了无法描()
述的可怕形态。
与世界吞噬者纠缠的天堂之主,其维持时间轴下游世界稳定形态的创世节点已经完全破碎,不可名状的存在与上帝的战争破坏了所有世界线的稳定性,恐怖的时间海啸一波又一波的向着下游冲刷。
而在原本时间牢笼下游,无限之主与不灭孽蜥联手构筑的末日断层,已经一点一点攀爬到了极近的距离,因时间牢笼强力收束而稳定的世界线,在经历不断分解天堂与世界吞噬者力量的末日断层后,就完全被扭曲抹灭再也无法观察了。
囚禁着人类文明,差点掐灭他们发展希望,让他们无法触碰过去与未来的时间循环牢笼,居然是时间线剧烈扭曲震荡形成的海啸中唯一的文明庇护所,承载着他们在这疯狂的高维战场上不断破浪前行。
上下游那不断蔓延,快要在文明所在地撞击在一起的毁灭**潮,与时间牢笼感官上的剧烈反差,令莫比乌斯文明很是混乱了一会儿。
但在萨麦尔支撑下同样进行了一次探测后,莫比乌斯文明不得不承认现实,好在他们经历了时间牢笼里循环反复的折腾,精神调控方面颇有建树,很快就重新调整好文明状态,开始积极寻找解决办法了。
但现在最关键的东西,显然只能落在程斌与萨麦尔的身上。
“战场形势居然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太快了...”看过战场形势后,萨麦尔对程斌的态度变得有点微妙,“你是故意的?”
以程斌的能力来说,作用于世界之内的循环囚笼,其时间进程对于他来说毫无意义,囚笼内失去高维感官萨麦尔,本以为程斌为了推动文明发展磨灭过去的萨麦尔,会变相加快时间循环囚笼内的时间流转速度,但没想到他居然会反过来进行操作。
在莫比乌斯文明与萨麦尔挣脱囚笼的时候,刚好就是上下游毁灭浪潮快要在他们这撞击聚合、战场进入最终时刻的时候,这显然不是巧合,而是程斌刻意营造的局面。
其目的,自然是削减囚笼内生命出来后拥有的腾挪空间与选择余地,逼迫身上没有什么制约的萨麦尔·莫比乌斯走向其希望的道路。
“毕竟你依旧是萨麦尔,变动程度并没有那么大,还谈不上自己人,”对于萨麦尔提出的问题,程斌毫不掩饰的承认了,“我还没升维,在很多方面有着缺陷,为了防止你做出计划外的事情,只能帮你缩减一些选项了。”
萨麦尔对此倒也没有多么在意,他反问道:“既然对我怀有警惕,为什么要对莫比乌斯文明公开自己的力量体系?你就不怕被人反客为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