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明就里,心中更是坐立不安,好容易熬到三更,一前一后溜出了院门,往南行得两里之遥,果见岸边一艘小舟。二人登上船去,方松了口气,盖晦打趣道:”你小子生得俊,艳福不浅,我问你,人家两年后真个找来,你咋个办?“。陆冰哈哈大笑,正要扬帆,突然一个悍妇从舱里钻了出来,一掌往盖晦便劈!
盖晦大吃一惊,仓惶间侧身闪过,叫道:”且住手!咱们不辞而别的确失礼,倒也不必...“。那悍妇哪里肯听,又是呼地一拳打来,盖晦左掌一迎,右手成拳,往她肋下便捣。那悍妇左臂一别,一拳击他小腹。盖晦大病稍愈,体力大大不支,不过十来个回合,已是大汗淋漓,抵挡不住。这时陆冰已一拳送了上去。那悍妇扎紧下盘,两只大拳头左右开工,以一敌二,虽然勇猛,却也渐落下风,突”嗖“地一声,自腰间拔出了剑来。盖晦陆冰宝剑早被收了去,一对肉掌哪堪与铁刃相抗?片刻之间,盖晦已被利剑抵住了咽喉,陆冰大惊失色,扑通跪倒,叫道:”大姐开恩,你说什么我们都依!“。
那悍妇冷笑道:”是那小蹄子撺掇你们逃的是不是?她还说了什么?“。陆冰忙道:”她只让我们走,没说缘由。这位大姐,我们只是沿海的随船镖师,与你们扶摇岛无冤无仇,烦请你手下留情,放我们回大陆。你们的救命之恩,我们永世不忘“。那悍妇阴笑道:”你走不走,要看我们岛主怎么说“,把手一招,几个妇人登上船来,先将盖晦绑了。她自己扣住陆冰后腰命门,说道:”你先随我去见岛主“。陆冰忐忑道:”在下无名之辈,不知岛主要见我是因为什么事?“。几个女子大笑,陆冰莫名其妙,被那悍妇一路挟持往东。
此时已是深夜,二人走出半里,突见前方一个瘦小的身影,手中握着一柄三尺长剑,正是冯霜。那悍妇吃了一惊,骂道:”小蹄子,你疯了?你要做什么?“。冯霜双目发红,切齿道:”他是我先看上的,你不能把他给我娘!“。陆冰一听,方知所为何事,不禁头皮发麻,暗叫荒唐。
那悍妇大怒道:”你可真有出息!小小年纪,不学你姐姐好好习剑,倒和你亲娘争男人!你那破剑,杀个兔子也难,却在我面前乱晃“。冯霜怒吼一声,拖剑冲来。悍妇一指头将陆冰点倒在地,拔剑在手。冯霜出剑便刺,那悍妇剑法不俗,不过十来招,便将冯霜宝剑挑飞,一脚把她踹倒在地。冯霜怒目圆睁,大骂道:”你这佞臣女干人!等我娘退了位,我姐姐当了岛主,我必让她将你杀了!“。那悍妇冷笑道:”你放心,岛主洪福齐天,身体康健,比我还要多活几十年。等你姐姐登位,我坟头都长出参天大树了“。冯霜摇头道:”她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说只要我姐姐满了二十岁,就把大位传她“。悍妇哈哈大笑道:”想得倒美,你看历朝历代,谁个自愿做太上皇的?“,把陆冰提起,又往前押。行得数里,只见一个颇大的院落,房屋低矮,但粗梁厚柱,甚是气派。
那悍妇将陆冰拉入一件卧房,将他放倒在榻上,yin笑道:”我们岛主武功盖世,你愿意也罢,不愿也罢,只得生生受了,若敢轻举妄动,只有死路一条“。陆冰被她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心中又是恼怒,又是震惊,苦想道:”自古只闻男子用强,女子受害,谁料此间阴阳颠倒,竟有如此荒唐之事。我堂堂男儿,竟要受此折辱,真是令人哭笑不得,若是传了出去,这张脸还如何见人?“,越想越是羞愤。那悍妇在他大腿上捏了一把,笑了几声,独自去了。
陆冰浑身用力,仍是动弹不得,心中突想:”等她要行秽事之时,我只得将和冯萍波相识之事说了,对了,我就说我和冯姑娘彼此有意,私定了终身。她毕竟身为母亲,当不至于做这有违人伦之事“,心中计较已定,稍稍安定。这么又躺了半个时辰之久,突听咯吱门开,有人进了隔壁书房,但听得一阵啜茶之声()
,再过半晌,帘子一掀,一个肥胖的妇人入了来。
这妇人已有五十来岁,死鱼眼,招风耳,却涂着脂粉,松垮的面皮惨白,两片嘴唇血红外翻,生得极是丑陋,她先将陆冰瞧了一眼,便将上身衣衫除了,挂在墙上,朝陆冰嫣然一笑。陆冰胃中一阵翻涌,立刻道:”岛主明鉴,我和冯萍波冯姑娘相识!“。
这妇人便是扶摇岛岛主,冯萍波的母亲了。冯岛主听了陆冰之言,只唔了一声,不置可否,一屁股坐到床边,伸出肥厚的手掌来揉他小腹。陆冰惊恐无比,叫道:”你住手!我和冯姑娘已私定终身了,此事千真万确!“。冯岛主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我先自己玩一阵子,待会再解你穴道。听说你会点武术,记得不要妄动,否则惹了我不痛快,一把扭断你的脖子“。
陆冰见她闻若未闻,径行己事,一颗心沉了下去,便全身运力,想要挣脱,憋得满面通红,突然脑中眩晕刺痛,差一点背过气去,方记起盖晦所说,但凡被人点中了穴道,要么慢慢以内功巧妙冲破,要么只有等时效过去,若是不得法胡乱挣扎,轻则残废,重则丧命。他未习内功,更不知解穴之法,虽然怒极,却也无计可施,只得生生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