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鹏道:“惭愧,惭愧!在下是个粗汉子,不妨直言。你们六大门派虽然一直与我末山交好,但大敌当前,我乔某以及末山剑派深陷漩涡,岌岌可危,难保人心如初。不过经过这一次的事,乔某总算认清了谁是末山剑派的敌人,谁是末山剑派的朋友。在下小人之心,猜度六位忠肝义胆的义士,当真不该!”,话罢往地下便拜。柳曲急忙一把将他挽起,眼中含泪,说道:“你末山剑派没有负过我们,我们必不负末山剑派。我一把老骨头,也不妨说几句实话直话,先前我们犹豫不决,乃是不明白你是否真个如传言所说,囚禁了叶掌门。你如今将实情说来,你若真做了这事,只要能悬崖勒马,我六人同样与末山剑派共进退,事后也必向叶盟主求情饶恕你,如今大敌当前,你万莫为了一己私欲,将整个末山剑派搭进去。哎,你执掌末山剑派这么多年来,虽然行事激进,往往刚愎自用,但对咱们这些遗老旧人,尚算尊敬有加,款待不薄。无论你是否利欲熏心,囚禁盟主,我对你这个后生倒也恨不起来”。
乔鹏心中一热,眼泪顿时盈眶,郑重点了点头道:“我执掌末山剑派这二十年来,恶狼环伺,虎视眈眈,我战战兢兢,如履()
薄冰之下,行事多有不周之处,每每念及,往往犹豫自责,惶恐难安,整夜难寐。如今听您这一番话,很是安慰。至于家师之事,说来话长,时候一到,我自会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不过您尽管相信,晚辈纵有千般不是,也绝不是那种大逆不道欺师灭祖之人!”。
柳曲将他肩旁一捏,点了点头道:“那便好,那便好!我们人手都在这里,如何杀贼,你尽管下令!”。
梅晚松做了一揖道:“乔掌门这“开门迎客,关门打狗”的计谋,的确太妙。咱们事不宜迟,快将山门封了,困住彭天戈!”。
乔鹏笑道:“正是如此!”,把手一挥,四五百末山剑派弟子在前,梅晚松带领群雄在后,浩浩荡荡数千人涌向山门。
却说彭天戈一众人如同一条巨蛇爬上山去,蛇尾刚入山门百十丈,众人突闻后面喊杀声起,便知不妙。那陆大颠贪生怕死,不敢冲在前面,只领着郝大华,符证,端木弓三人随在后头,正好被追兵堵上狭道,两相交锋,乱刀无眼,郝大华,符证又并非好手,顿时死于非命。陆大颠惶恐万分,和端木弓二人正勉力支撑,却听山下有人发一声令,追兵退却,只死死封住山门。陆大颠回首一看,只见发令那人气宇轩昂,朗声道:“你们立即放下兵刃投降,我乔鹏可既往不咎!”。陆大颠听得是乔鹏,顿时心下大乱,六神无主,狂奔上山,将此间情形对彭天戈禀了。
彭天戈听了,默然不语,说道:“裴掌门,如今他们一拨人仗着天险守在后山,乔鹏亲领人等封住山门,那是打算要将咱们困死在这末山了”。
裴圣章道:“咱们此次志在必得,只将心思放在双方对垒硬拼上了,却不料这乔贼尚有如此心机,耍起这些兵家诡计来,这是我处事操切,虑事不周。不过咱们人手多过他们,大不了强攻下去”。
彭天戈黯然道:“这次咱们虽打着讨贼大旗而来,队伍中却是鱼龙混杂,各怀心思,只能一鼓作气取得胜利才成。但如今咱们陷入被动,人心必然浮动”。
裴圣章面色怫然不悦,摇头道:“彭掌门,你想得太多,思虑太重!若你当初听我之言,在二十年前末山剑派“叶向仓闭关”之时便行发难,又何须等到此时?开弓没有回头箭,这遭咱们要么成功,要么尽数丧命于此。此时这些泄气之言,百无一益!咱们毕竟上万人马,惧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