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型王朝的会面,齐欢自然无从得知,不过他即便知道,也不会理会,他的眼界早已不在一城一池之间,若他想,灭掉葬地王朝,为东南各地华夏人报仇,即便废些功夫,也不是不可能。
可之后呢?
何况,打乱天道的安排,恐怕只能置身死境。
此时,齐欢与蔡九玄已经翻山越岭,行水过湖,来到中原大地——中洲!如今华夏王朝偏南的地方,虽然地理位置发生变化,但,仍袭称中洲,因为这里传说中是天地河隔断天地之所,乃华夏之源。
还未接近北洛城,齐欢便感受到一股热烈的人间气息——人间道的气息,虽然齐欢并不知晓,但他察觉得出整个北洛城,甚至中洲,都笼罩在一股特殊的气息之下。
蕴藏生命力,又具活力、灵性。
与天地之力不同。
北洛城远比齐欢去过的任何一座大城都大,甚至如今的战神城也远远不如,庞大的城区足足是战神城的十倍之多,远远看去,犹如一座王国。
矗立在中原大地之上。
天地河呈s型流经,将北洛城分割为不同区域,各具特色,又相互连接。
这就是北洛城,中洲明珠,历朝历代皇家汇聚之所,如伏卧的雄狮。若齐欢站得足够高,就可看得出来,北洛城、南洛城,倚靠天地河,境地相互交错,形成一个更为巨大的整体,如阴阳八卦,卧在中洲之上。
整个中洲,以此为阵眼,各个大城纵横排列。
可惜,如此大势,非一般人可解。
踏入北洛城境内的蔡九玄,立马察觉出些许不同,“公子,此地灵气比其他地方高出起码五倍之多!并且依然不断增加。”
齐欢点点头,此等明显变化,他自然也察觉出来,饶是修为深至如他,真元也在体内跳动,比平时活跃很多。
“走吧,先去东城,日出东方而耀九州,陈家就在那里。”
东城,作为北洛城最为繁华的城区,汇集众多大势力,与其他各城不同,宗派在北洛城的影响很小,一个个世家,占据着北洛城绝大部分的话语权,甚至文道家族,也能说得上话。
那位至圣先师,元晦,陈天蒙的师父,便在此讲学,白鹿洞书院,文人圣地,先师学堂。
陈家,在东城势力颇大,此时因陈天蒙更是人声鼎沸。
舜岸城一行,虽天蒙、九卦二人均有伤势,但皆收获颇丰,陈九卦精研数算天机,在陈家不是主流,关注还不多,但陈天蒙!
获得先贤文圣认可,在陈家,乃至整个北洛城则因其巨大轰动。
甚至白鹿洞书院都派人接触,问询。
时至今日,每日来到陈家拜访的文人墨客,数不胜数,都想见一见这位年轻的文圣种子。
当然,这也让陈天蒙颇为无奈。
如今一身修为尽失,无论出门还是在族内行走,都有不少明哨暗探跟随,生怕出了意外。
至于修为尽失的原因,无论长辈如何问询,陈天蒙都未讲出,就连陈九卦以及其他同行之人,也未说出齐欢对他二人的惩戒。
一方面,齐欢惩罚在小,劝诫更大,也让二人收获颇丰,另一方面,陈家再怎么说也是中洲大族,他陈天蒙更师从元晦,二人担心说出根由徒生事端。
但,越是不说,陈家以及北洛城其他势力就越着急,虽说陈天蒙非以武功胜长,可一点武艺傍身,还是让人放心不少,如今修为尽失,实在难堪。
各势力费尽心力,就是找到白鹿洞书院的大能,都未能解开齐欢的封脉。
“族长,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等一年的时间吗?!”
大厅内,一个黑色长须的中年男子,怒气冲冲地对高座之上的陈学舟说道,语气很是不满。
陈学舟轻哼一声,看着自己的三弟,也就是陈天蒙的亲生父亲,陈学啓——“哼,啓字何意?!”
听到胞兄脸色严肃,陈学啓朗声说道:“天论有言,繁启蕃长于春夏,畜积收臧于秋冬。是故万物萌芽。述而篇云,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乃为教导。弟接续此,乃望呈道接引。”
“如此毛躁,于圣道何?”
“悖而乱,当罚。”陈学啓神色严肃,对身肩之重任,他是一点不敢松懈,可也正是由此,自己的儿子陈天蒙幼有圣人之资,得至圣垂青,跟随修习多年,如今才回到自己身边一年不到,逢天下变,出门游学的功夫,修为被废!
无论何种手段都无法探查,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如何不忧急,烦躁。
不过,连日来的恭维与吹捧,确实也让他心有浮尘,实在不该。